吃过饭,小婉小柔拉着落葵去买东西,楚椒独自去了公主住的小院。

天在下雪,檐下没有侍立的宫女,院子里也没有人。楚椒犹豫了一下,自己推开门进了正房。

中厅里也没有人,二边次间都挂着厚厚的门帘,也没有说话声。“吴姑姑。”楚椒站在门口没有动,喊了一声。

“谁啊?”东次间门帘掀开,吴姑姑走了出来,看到楚椒立刻露出笑容,“是楚女官啊,你先等一下,公主马上出来。”

“让楚姑娘进来吧,里面暖和。”次间里珍禧公主说道。

“楚女官请进。”吴姑姑笑着,替楚椒掀起了门帘。

屋里不知道熏了什么香,清甜动人。

珍禧公主坐在炕上,面前的小炕桌上铺着画纸。画上一个宫装少女正倚着窗户坐着,眉目宛然,正是珍禧公主自己。

“公主画得真好。”虽然这幅画才只画了一小半,楚椒还是由衷赞道。

“我出京前就一直想画一幅小像留给敬太妃,画画停停,一直也静不下心来,到现在也没有画完。楚姑娘看着画得象我吗?”珍禧公主笑着说。

“公主画得再好,也画不足自己清丽出尘的神采。”楚椒笑着捧了一句。

珍禧公主嫣然,憔悴的神情一敛,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吴姑姑看着心中一喜,就笑着说道:“以前吃过楚女官做的点心,也听刘郡主说过楚女官做的菜好吃,今天吃过了才知道竟然这么好吃。公主好些日子没有吃得这么香了,竟吃了小半盘。”

她说得兴高采烈,楚椒却没有出声,才小半盘,她自己都吃了一盘。

“楚女官以后有空,能不能再帮公主做点吃的,也不拘是什么。”吴姑姑笑着又说。

“吴姑姑不用这么客气,我本来就是一个厨娘,估计公主给我这个四品女官,也就是想让我跟着做做饭。”楚椒开玩笑说。

珍禧公主笑了起来,吴姑姑笑着,却饶有深意的看了楚椒一眼。

“听说草原上风大,皮肤吹一吹就会裂口子,敬太妃特意给我配了好多香膏,吴姑姑你给楚姑娘拿一罐。”珍禧公主笑着说。

“也不知道敬太妃是从哪听的这个话?”楚椒笑,“草原哪有那么可怕?我听程郡主说过好多草原的情形,说春天时青草如甸,开满了野花,就是冬天冷些,下了大雪之后放眼望去,天空蔚蓝,大地白茫茫一片洁净,看着也是说不出的畅快。”她言笑晏晏,尽量不露出劝慰之色。

“程郡主那么爽朗的性子肯定更喜欢草原。”珍禧公主笑着说。

“公主还记得程郡主的皮肤有多好吗?她冬天时还跟着西武将军在草原上巡逻,也没听说被风把皮肤都吹破了。”楚椒接过吴姑姑递过来的香膏笑着说。

还有西武将军也是皮肤好得要死,都是因为他们练的武功。楚椒在心里说。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珍禧公主和吴姑姑都松了一口气似的,连笑容都舒展了几分。

楚椒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在前世虽然没有去过真正的大草原,但资讯发达,所以不象这些深宫里的女人,别人说得越可怕,就越深信不疑。

楚椒想着程雪音和长风晓雁说过的草原情景,挑有趣的又说了几件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