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祝一夕微怔,冥王如何会知道绝情丝的解除之法。

“我以前没有告诉你,冥王本也是神域中人,只是因为一些变故,在我初到神域他就离开了,虽然他不曾明说,若我猜测没错,他也曾身中绝情丝的咒印。”无极圣尊悄然向她担白了一切。

祝一夕蓦然想起,曾经去过冥王宫的时候,于是道,“我记得,我曾经和姚青黛在冥王宫见过一副壁画,画上是个蓝衣女子,与姚青黛长得颇为相似,当年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冥王才要娶她为侧妃,现在更将姚青黛藏在他那里一百多年,是不是他们以前真的有什么纠葛?”

无极圣尊听了拧眉思量了一番,说道,“你是说,曾经冥王身中绝情丝是与姚青黛有关?”

“不然,以冥王那样的性情,不可能只见她一面就要娶她,现在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救她。”祝一夕道,这是个大胆的设想,只是又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姚青黛在西海龙宫长大,冥王离开神域的时候,她应当还没有出生,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么多年里姚青黛不曾离开龙宫,而冥王也一直避居在冥都城不问世事,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无极圣尊说道。

只是,冥王对于姚青黛的爱护又确实非同一般,他知道一个男人那样看着一个女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这却又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看来,只有下一次到冥都城,看看他是不是愿意道出实情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夜幕开始降临,圆月当空。

无极圣尊以前的每个月圆之夜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交待了她带霁儿早些休息,随后飞林,百草仙君,花楚陆续进了房中,掩上了房门,隔绝了屋里的一切。

祝一夕紧紧地抓着小亓霁的手,看着屋内的灯火,虽然这样的夜晚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也知道明天他熬过去了就没事了,心却还是紧张的砰砰直跳。

“帝歌,圣尊大叔,他会没事的。”小亓霁安慰他道。

“嗯。”祝一夕点了点头,他一定会没事的。

时间无疑是难熬道,母子两人紧紧牵着手,以此来安慰对方,安慰自己。

燕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守在无极圣尊房门外的母子两人,眼中盛满了黯淡和落寞,她牵挂的,在意的,终只有那个人,即便那个人伤她入骨,她却还是难舍难忘,怎么也看不到一直在她身边的她。

他不是没有向她表白过,可是她每一次都是说他是她重要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可是谁见鬼的要跟她当朋友,他只想成为能正大光明在她身边,成为她心上唯一的那一个,可是她连让他走进她心里的机会都不给他。

甚至,还几番暗示过他,若是在这里待得不好,可以离去去他想去的地方,不必为她束缚在这里。

曾经,他确实想着出来了以后,三界六道,天高海阔,任他自由来去,而现在他却发现除了她的身边,他哪里都去不了了。

他怕自己一走了,她再受了委屈,连个帮她出头的人都没有,怕她哪天再傻傻地被人坑了,想跑都没有人帮她一把,其实到现在这些担忧也不会有的,但他却放心不下,宁愿自己在这里亲自看着她,甚至还要看到她与无极圣尊之间的眉来眼去。

天快亮的时候,霁儿昏昏欲睡,祝一夕怕他着了凉,便准备先送他回房休息,燕丘很有眼力劲儿地过来帮了忙把霁儿抱了过去,“这小崽子这么沉,我来抱。”

其实,以她现在的功力,把说这么一个孩子,就是十个百个人,也是一手可以撑得起来的,可却还是直觉性的不忍她这小身板受累。

“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的。”祝一夕道。

“我睡不着,赏月不行吗?”燕丘哼道。

祝一夕抿唇失笑,说道,“送了霁儿回房,月亮也该落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去吧。”

“我想看日出,你也管?”燕丘说着,抱了小亓霁进屋,放到他的床上,顺手给他盖上了被子。

她看着固执的燕丘,无奈叹了叹气,她现在最拿着没办法的一个是霁儿,一个就是燕丘。

前者是一撒娇,她就什么都依了,而后者则是不管她说什么,他不想的话,他一句也不会听进去,更不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