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岚歪坐在贵妃椅上,一双媚眼斜瞥着坐在对面太师椅上,已经楞了好一阵的孙松月。

孙松月表面上是一家烧饼铺的老板,背地的真实身份是洛邑县虎头帮的老大。他的手下遍及洛邑县城内外,也是一个打个喷嚏就能淹了一片土地的人物。

“爷,您想什么呢?都半天不搭理人家了。”冯岚花枝招展地走到孙松月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摇晃起来。

孙松月在冯岚的推搡中回过了神,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喝了个净光。

“对了,爷,‘聚贤庄’的宝物到底是什么呀?”冯岚突然想起了昨天听到的那件事,好奇的追问。

“去去去,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的话还不去找啊!”孙松月满脑子正在想这件事,突然被打断,心情极为不爽。

冯岚一噘嘴,生气地扭回了贵妃椅。

这时,孙松月的一个手下走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了几句话,孙松月头,立刻站起身往外走。

出门之前,他撂下一句话:“你不是喜欢牡丹图么?回头给你找一幅啊,等着。”

入夜之后,凌烟和凌宇飞依然秉烛长谈。

“祖父以前也想让你参与进来,但你终究已经定亲了,再出头露面恐怕顾家有意见啊。”凌宇飞是个很讲究很守旧的老人。

“祖父,让我干我也不行,我不是这块料,要不是您撑着,我早就退缩了。”凌烟坦诚地,声音越来越低。

这是发自肺腑的话,就是后世她也未曾经历过如此急难险重的大事,在那个凡事讲规则**度的社会,一切行动都被纳入了该有的轨道。就好比买票坐车一样,路线是事先已经设定好的。

“那你对顾珺竹有什么看法?”凌宇飞心疼地看着孙女,想知道顾珺竹到底有没有给孙女带来精神上的伤害。

“在他让我们画押的时候,不过是个路人甲路人乙而已。我们家的情况已经如此了,也不是他造成的,给谁都是给。”凌烟无所谓地。

“没想过他会因为我们家和他的关系手下留情么?”凌宇飞再问。

他以为戳到了凌烟的疼处。

可惜凌烟懂得并心甘情愿接受经商法则,她不想再伤害祖父,善意地劝解着:“祖父,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我们还是想想以后吧。”

其实,她内心最想问的问题是:“以后我们靠什么生活?凌家有没有可以变卖的珠宝玉器之类的东西,应一时之急呢?

深夜,五、六个黑衣蒙面人搭着人梯爬上墙头,跳进了凌家后花园。他们紧贴着墙根,轻车熟路地向着书房方向前进。

书房的门虚掩着。

五六个蒙面人同时闯了进去。

带头的一个人举着一把锋利的宝剑,指向正在交谈的祖孙二人:“不许出声。”

另外几个人开始对室内所有地方进行地毯式搜查,他们不放过每一本书、每一页纸。

片刻之后,书房一片狼藉。

“住手,你们干什么!”门口传来一声粗哑的怒吼。

凌浩楠踉跄着身子走了进来。

一天多水米未进,凌浩楠羞愧难当,凌家从自己的手里被别人抢走,他恨不得一死以谢败家之罪。

他对不起凌家的列祖列先,对不起父亲和妻儿。

凌浩楠呵斥着:“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我凌府?”

那个带头的黑衣人阴森森地:“交出宝物,饶你全家不死,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凌浩楠怒目圆睁:“不要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