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画影”两个字的凌烟,当时就吓了凌宇飞和张巧华一大跳。

以前这两个字,在凌烟那里是最大的忌讳。

“孩子,你怎么想到去那里了?”凌宇飞不相信耳朵听到的这句话。

“您和娘都她是好人,她应该能接受和容纳我们。因为我的清高、狂妄和任性,拖累您们两位老人家遭受这样的罪,遭受这种屈辱的待遇,孩儿错了。如果画影姨娘接受我们,我以后都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凌烟惭愧地低下头。

那个时代,有妻有妾,不是父亲的错,不是母亲的错,不是妾的错。

错的,只能是凌烟的穿越,和她后世不同前世的思想。

凌宇飞无言地头,内心很宽慰。孙女学会了委曲求全,不是她对生活的妥协和放弃,而是心理的成熟和强大。

人生,不可能永远照耀在晴天下。

可这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却晴的朗朗利利,明明赫赫。

顾珺竹在这样碧空如洗的日子里,心头被阴霾层层笼罩着。

他从早上等到了中午,从中午等到了下午,都没有见到凌烟的影子。

和他一起的,当然还有南之秀。

南之秀比他呱燥,一会问一次所以然,提出一种假设,当场就把内敛深沉的顾珺竹雷蒙了。

两人冷着脸、面对面地就那么坐着,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再也找不出可以的话了。

情急之下,顾珺竹让店里的伙计去凌烟家找,意外地得知凌烟全家在早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傍晚,当炊烟和晚霞彼此缠绵的时候,凌烟才在二妈画影家,收拾出眉目来了。

画影家,在城西的一条巷尽头,标标准准的四合院布局,她和一儿一女居住在此,只请了一个中年妇女负责洗衣做饭,其他的活都是这家人自己去干。

凌烟一进门,最先关注的就是家里的摆设。

里里外外一种风格,简单、素雅,没有一丝一毫的浮夸和奢侈,就连存在于屋内屋外的空气都是清新舒畅的,一看就知道主人一家都是个淡然宁静的人。

再一接触画影,凌烟有种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感觉。

眉清目秀,巧玲珑,和母亲高贵的气质相比,彻彻底底是个家碧玉,而且是个对自己的存在定位的恰如其分的女子。

画影早就知道他们的遭遇,也每时每刻都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当凌宇飞敲开她家的大门时,画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在门口跪在了凌宇飞和张巧华的脚下。

她浑身上下的血肉都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天。

那时,她和凌浩楠的女儿凌雨、儿子凌弘还在屋子里看书,听见母亲的招呼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和祖父、大妈、姐姐相见。

凌雨、凌弘长得很像,几乎集中了父母的所有优,个子像父亲,模样像母亲,都是清秀得不得了的孩子。

比起凌烟,有过之而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