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声音、看清了人,凌烟惊慌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不再是画影家的院,她也不再是和凌雨共住一室的时候,才安心了。

推开某人的爪子,凌烟毫无顾忌地打了一个呵欠。

这几天,安国公府已经完工了,她一边忙着指挥家人装箱搬家,还要到“暖心窝”去钓鱼,身体疲惫极了。

凌烟的紧张一闪即逝后,向后一仰,准备倒头继续她的黄粱美梦。

“臭丫头!”一声闷闷地责骂,连带着无奈的感慨,床边的那个男子想也不想,跟着凌烟便要一起倒头。

“哎你干嘛?”凌烟虽看着迷糊,心思却一也不迷糊,像个刺猬一样伸出了尖锐的爪子。

顾珺竹眼看自己的阴谋没有得逞,索性一把抓住凌烟的手,稍微一用力,就带近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向后一挪,靠在了床头上。

凌烟柔软的身子被一个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的身躯严丝合缝地抱着,鸟依人的她上半身正好贴着男子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在寂静月夜下“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倒也舒服。

而且美色当前,对她是难得的享受。

凌烟闭上眼,让内心的“热血沸腾”默默地持续着。

良久,顾珺竹的手臂突然加力,匝的凌烟疼痛难忍。

她用力扭动几下,根本挣脱不开顾珺竹肌肉紧绷的手臂。

凌烟抬头看看顾珺竹明显发怒的脸,娇柔一笑,张开了鲜红的嘴,直接咬向了一侧的手臂。

“你个花心的野猫!”顾珺竹轻微地哼了一声,放松了手臂,却还是圈固的姿势,并没有放开。

凌烟感到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也就不再反抗,身子来回蹭了几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自得其乐地靠着身后的肉铺垫,闻着暗暗的薄荷清香,再次闭上眼。

没过多久,她在那个温暖的怀里,竟然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可身后的那个肉铺垫,身体却在只能抱、不能动的一只懒洋洋、暖和和的猫的刺激下,自己不断运着功,调息着脉络,把内心强忍着的灼热傻傻地变成怀中人对自己死寂一样的心的温暖,才逐渐打消了想要收拾她的念头。

“要不是看在你还要跟人斗茶的份上,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顾珺竹悻悻地冲着已经熟睡的女子叨咕了一句,轻轻地吻了一下凌烟光洁的额头。

第二天,“状元红”茶楼人满为患,除了二楼专门搭好的一个台子外,到处都坐满和站满了各色各样的人。

不得不,冯岚也长了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她无师自通地效仿了当初的“七仙女书场”,虽然没在门口载个高高的树桩挂上紫色的旗子,却也早早派人四处放风,言明今天这里将会有一场千古难遇的“茶道”比武。

先不这“茶道”比武到底是什么比武,但就参加比武的双方,已经足以震撼观众。

一位是“状元红”美艳过人、心高气傲的当家人冯岚,另一位是近来在洛邑城风调雨顺、人气高扬的凌府大姐凌烟。

两个人虽然没有直接的过节,但同时兼具了艳名远播、**离奇的共同特,就足以吸引众多的猎奇眼球。

冯岚为了证明比武的公正性,还特意从县城内排名前五位的茶庄各请来一位道骨仙风的茶师,给他们换上清一色的白色长衫,又给每人手里塞了一柄玉骨紅穗的绫绢扇,安排他们在台子上首的五把红木太师椅上就做,道骨仙风,雅趣横生。

现在冯岚高高站立在台子上,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面带美人醉,宛若仙女下凡一般静候着凌烟的到来。

预订好的时辰刚到,“状元红”楼上楼下响起了一片沸腾声,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凌烟一身淡绿色襦裙出现在二楼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