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大声叫喊么?”凌烟提示他。

“随便,你大声叫喊的同时,你家人也会再次大声叫喊。”孙松月暗示着。

“果然是你。对不对?”凌烟没有挑明了。

“你很聪明。”孙松月也是含混地回答。

两个人打哑谜一样的对话让丁芊儿傻眼了。

“你们什么?”她不爽地问。

凌烟心中一动,丁芊儿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

第二个破绽漏出来了,凌烟胜算的把握又增添了一成。

“冯岚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凌烟狠狠地揭疤,她要开始慢慢出击和反抗了。

只有揭疤,才能出血。出了血,就要有人喊疼。

“一个女人野心太大。就会惹人烦。”孙松月恶狠狠地。

这不奇怪,连凌烟都能看出冯岚藏都藏不住的心事,孙松月那么狡诈的一个人岂能看不出来。

“你孙大帮主要风得风。还差一个女子么?况且还有丁姐姐啊。”凌烟存心煽风火。

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心。

这句话一出,丁芊儿脸色变得蜡黄,恶毒的眼睛不仅看向凌烟。也时不时瞄住了孙松月。

她心中的结现在还没解开。

只要冯岚插在她和孙松月之间。这场战争就没完没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初不是她主动招惹孙松月的,而是孙松月用“状元红”当家人的位置,和她对专一的诱饵诱惑了她。

她抛弃了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傻乎乎地投入了孙松月的怀抱,对他一往情深。

这时她才发现,孙松月许诺的并不止她一个人,冯岚依然是他篮子里的菜。还很新鲜。

两人女人从那时起谁看谁都不顺眼,一天不吵都难受。

当着红楼所有人的面。她们即便已经撕破了脸,也绝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撕逼。

一旦所有人都离开了,两人马上针尖对麦芒,斗个你死我活。

昨天就是这样,孙松月在冯岚前脚离开红楼的时候,后脚踏了红楼,在自己的房间等到了丁芊儿。

可是不一会的功夫,得到报信的冯岚就气势汹汹闯了进来,三个人关起了门,演了一场两美争夫的闹剧,最后丁芊儿在挨了打,被冯岚用刀子架在脖子上恶狠狠的警告之后,撵出了房间。

丁芊儿忽略了当前的环境,只知道怨恨地看着孙松月。

凌烟明白她动情了。

一个女人动情时,会怎样?

凌烟的大脑进入了快速分析状态。

一般的女人在爱情来临时都会有相同的表现。那么,结合自己恋爱中的状况,和心理学有关这部分的表述,这时的女人一般智商、情商都会降到最低,行为幼稚、任性,容易冲动,不讲道理。

也就是,这时是她的最佳时机,她决定再给柴火上浇一桶油,让它变成熊熊火焰。

“这也不怪冯岚,一个女子,最看重的名分,人家跟了你那么久,你都不肯给她一个名分,有二心是正常的,有嫉妒心更正常了。或者你不喜欢欢场女子?”凌烟旁敲侧击,明里的是冯岚,暗里已经一网打尽了。

她的意思是,人家冯岚都没戏,她丁芊儿更连一丁的可能性都不会有,还痴心妄想干什么?

如果丁芊儿够聪明的话,应该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孙松月喜欢冯岚在先,到现在都还没抛弃她,都没给她一个名分,

丁芊儿又怎么可能有希望呢?

不出凌烟意料,丁芊儿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主,一即透。

她看孙松月的眼神越来越阴毒,还慢慢渗出了水珠。

暮然,丁芊儿的脸转向了凌烟,声音颤抖:“你有什么资格我,你还不是被顾珺竹抛弃了?”

“不见得,顾珺竹昨天还来求我,许诺也在屁股后面追我,你有谁?”凌烟暗自冷笑。

想刺激她,找错人了,她的心可以是水,也可以是石头、铁块。看她高兴了。

就这一句话,成功地打碎了丁芊儿的玻璃心。

她“哇”地一声哭了,嘴里恶狠狠吐出一句“死鬼!”

孙松月不以为然:“哭什么哭。骂什么骂,老子哪样东西少了你?就连这红楼,不也是有你的一半么?”

有丁芊儿的一半?

“所以,你有资格选择这么一个位置隐秘的地方?凌烟恍然大悟,为什么一个早就被冯岚嫉妒和嫌弃的女子,还能在红楼内挑三拣四。

“我讨厌她们看我的眼神。”丁芊儿咬着牙:“要么我能捅瞎她们的眼,要么她们就离我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一个极端狭隘的人,行为也存在偏执的特性。

“你骗过了冯岚?”凌烟继续探究着,

“那个傻瓜。总以为她别人都聪明。”

“她的确比你聪明。”凌烟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她开始反击了。

“红楼一天能挣多少银子?”凌烟问了一个和现在不搭界的问题。

“总有三、五十两吧?反正他每天都要给我一些的。”丁芊儿也不清楚,稀里糊涂的。

“红楼每天收入在一百两左右,除去每天的例钱,收入一般是九十两左右。再除去日常的打费用。每天净胜七十两左右。不过这只是平常的收入。逢年过节会更多哦。”凌烟详细给丁芊儿听。

“你怎么知道?”丁芊儿脸色大变,这么多年孙松月始终不肯告诉她的问题,凌烟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凌烟也对他投怀送抱了?

“你想错了,是冯岚告诉我的。”凌烟微微一笑。

“她骗你!”孙松月有些着急了,他暗骂冯岚这个蠢货,竟然把这些秘密告诉了凌烟。

“还有,她还知道红楼的地契值多少钱。每年过节送给官府什么东西,和黑道上哪些人物有来往。这些隐秘的事情你知道么?”凌烟又问。

丁芊儿摇摇头。

”看来你真的是半个当家人,这个男人许过你一些很美好的愿望,也给你一些恩惠,比如房屋的选择权,每天的一些收入,可是,”凌烟停住了,冷冷地:“最终是你被人家出来,被大家嘲笑,更对你名下的红楼一无所知。孙帮主喜欢的,还是那个有野心的女人。”

人可能傻,但不会傻到这个份上。

丁芊儿刹那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孙松月和冯岚愚弄了。

在红楼,如果没有孙松月在背后撑腰,冯岚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孙松月眯缝着眼睛,第一次正儿八经看着凌烟。

一直以来,他把凌烟也当成了花瓶,比丁芊儿多会一些插花、泡茶等手艺的花瓶,没上过心。

但当他的精兵政策被她在不长的时间内就识破之后,他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这个女人,不杀不行,会直接坏了他的大事。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向了凌烟,杀念在眼珠中渐渐升起。

一边的丁芊儿果然并不精明,显然没有看透他的心思。

她还沉浸在嫉妒恨中,气急败坏地冲着孙松月喊:“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我,我拿了那些东西去告你,叫你和姓段的不得好死。”

她的话还没完,“啪”的一声,孙松月一个大大的嘴巴子又打在了她的脸上。

“再胡,老子灭了你。”孙松月一脸横肉上下抖动着,两眼冒着恶狠狠的凶光。

看得出,丁芊儿戳中了他的要害。

姓段的?

凌烟认识的人不多,姓段的人只有一个,段红磊。

当初她和南之秀、顾珺竹去郊外进行交易的时候,对方受人指使,给他们的是假货。后来又听他们过,古玩古董市场暗流一股神秘的势力,试图占领市场,改变顾家一枝独秀的局面。

这个丁芊儿的姓段的有没有联系呢?

孙松月狰狞的一笑:“我过,我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你也是一个,所以,你必须得死。”

“是么?可是我不想死怎么办?”凌烟娇笑着问,她指着丁芊儿:“她有什么好?有我好吗?不如我跟了你,你放过我行么?”

“你什么?”孙松月将要迈开的步子戛然而止,他猜测凌烟又想耍什么阴谋。

这个表情,看在丁芊儿的眼里,不谛御晴天霹雳。

一个冯岚的事情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凌烟。

而且孙松月似乎有了心动的感觉。

丁芊儿发疯似地扑向孙松月,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凌烟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她猛地冲向那个窗户,身子灵巧地钻了过去。

昨天,她和顾珺竹聊天的时候,看见过那面墙。

那面墙,长满了蔷薇,被花匠搭建的支架高高撑起,固定在紧挨着墙边的一颗树上。

她刚才走向椅子的时候,特别注意到一根手腕粗的树杈就在窗棂边。

凌烟的身子钻出了窗户,在丁芊儿的惊呼声中,她的一只手抓住了树干。

另一只手,已经把口哨举到嘴边吹响了。

孙松月一把推开了丁芊儿,从靴筒里冲出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刺到了凌烟的身上。

“扑”又一声响,一片刺眼的白烟在窗台上升腾,挡住了孙松月的眼睛。

可穿过了烟雾的匕首,坚定地、狠狠地刺了出去。

等他抽回来的时候,上面带着鲜红的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