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珺竹和凌烟两人眼看羿景宸的变化,不约而同“呸”了一声,鞭挞他见色忘义的恶劣行径。

羿景宸发现自己上当后,俊俏的脸气得变成了绿色。

他对顾珺竹和凌烟无可奈何,只得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那个粗壮的汉子身上。

可怜不明真相的那个汉子,成了所有人的替罪羊,短短的半袋烟的功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凌烟摇摇头,真的赶上一个好时代了,要是在后世,一张网上上传的照片,一段视频,就能让六王爷拔下身上的皮,从天堂掉进地狱。

顾珺竹也摇摇头,对羿景宸总是掉在一个坑里的举动嗤之以鼻。

羿景宸恼是恼,气是气,也只能怪自己不长心眼,不长见识,每次都被这对狡猾的男女坑了。

他最好的一是从不把公事好私事混为一谈。气消了之后,他吩咐手下将那人押回了他的临时官邸。

他不会放任幕手黑手逍遥法外。

这也是顾珺竹和凌烟敢于随意调戏他的原因。

人的事处理好之后,顾珺竹和羿景宸分派手下到了顾家所有的店铺,按照凌烟之前的允诺,用银子摆平了一切。

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不仅没有给顾家带来麻烦,反而替顾家做了一次最好的免费宣传。

有人,顾家的银子成山。堆满了一个被挖空的山包,予取予求。

有人,顾家和皇家关系密切。随时可以调动国库里的银子,要多少有多少,没有上限和下限。

还有人,凌家和顾家的姻亲关系根本没有断,两家近期就要举办盛大的婚礼了。

就在顾珺竹和羿景宸忙前忙后处理大大事物的时候,凌烟独自依然悄悄走了出来。

这里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已经升到头的烈日更加炙热,可凌烟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没有刚才那样的热了。压在心头的巨石一旦落地,烦躁的情绪消失殆尽,她眼里又看见了周围的姹紫嫣红、山清水秀。

夏天的日子已经将近尾声。早晚的凉意渐浓,凌烟板着指头算算,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好几个月的日子了。

她的人生反反复复,是好是坏。都在和一个人发生着重要的联系。

既割舍不断。又停滞不前。

“我到底在干什么?”凌烟内心的柔软响起的警钟。

她最近一直思索这个问题。

虽然祖父答应了羿景宸和顾珺竹,自己也有了充足的行事理由。

可自己的为人她比谁都清楚,不是自己愿意的,谁也无法强迫她。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一直再以喜悦和兴奋心参与呢?

那她对顾珺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她开始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了,不想自己的风格,也拖累了自己的心。

到了真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勇敢选择以后要走的路的时候了。

雨过天晴后的顾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像换了一张的脸。只会笑的脸,而且嘴角都咧到了腮帮子边。笑抽了,笑疼了。

可没有人觉得疼,只知道开心。

在河边和冯岚买醉两天的顾珺非后知后觉出现在家里后,被顾若天狂吼了一顿。

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走遍了所有的店家。

不幸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店铺的了解和掌控似乎在一夜间进入了失控状态。

所有重要的东西他都不清楚。

顾珺非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舅舅的救驾。

第二天午饭后,段红磊慢悠悠地走进了顾宅,比平常更从容平淡的表情一也看不出他对整个事件的关注和紧张。

“舅舅,你这几天去哪里了?”顾珺非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只脚提拉着鞋、一只脚光着冲到了段红磊身边。

“你外公叫我去怀庆府了一趟,那里有几个铺子新近研制几种糕,外形、口感、味道都很好,他们想让我们家在洛邑代销一下,试试看效果怎样。”段红磊不慌不忙地回答。

他的眼睛奇怪地看向顾珺非的脚:“你怎么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顾珺非惊诧的反问,这么大的事情舅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该知道什么?”段红磊不耐烦地问。

他什么都知道,也就因为知道的太多,心才像猫抓的一样烦躁不安。

他第一次派出去的老李最终面带惭愧回来了,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堵住了他的嘴。

第二次派出去的人据被抓住了,生死未卜。

虽然他没有直接受他委派的证据,但段红磊心里总是有着不妙的感觉。

他在一个人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躲了几天。

今天才敢出来探探风声。

还不错,顾珺非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看来顾家对他并没有起疑。

如果这样的话,他还有吞并顾家的机会。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分冷静在顾若天看来,恰恰是最大的败笔。

作为一家人,作为顾家的外戚,作为店铺的实际经营者,他怎么可能听不到一风声呢?

他这样的表现,证明的不是他只知道,而是他在躲避着什么。

“顾家差破产了!”一个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顾若天在段红云的搀扶下,从内室出来了,他听见了儿子和段红磊刚才 的对话。

那天一回家,顾若天就病倒在了床上,连着高烧两天两夜。今天的体温刚刚降下去,嘴边的大炮起来一串,一看就是上火了。

“姐夫。您怎么病了?还有,刚才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段红磊装着糊涂,伸出的一双手殷勤地搀着顾若天,满脸的担心。

段红磊和段红云虽是一娘同胞,但两个人的秉性却有很大的差异。

段红云也是狠毒的角色,可她心里藏不住东西,而且对一个人的喜好。感性大于理性,喜欢起来也是一塌糊涂,狠起来也是一塌糊涂。

她并没有对弟弟的话很上心。

段家的一切在她看来总是没有顾家的一切重要。

或者。这世上任何的一切都没有儿子的未来和前途重要。

今天,顾家召集的是全家会议。

顾若天第一次在重大事件中把段氏母子、谢氏母子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他以前曾经耻笑那些谈论一夜白发的人,自认为那些都是文人墨客的煽情法。

今早起来,对着铜镜。顾若天怅然若失!

他的头发竟然花白了一半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