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她一百个胆她不也敢相信。楚家会有这样的机遇。

“夫人,你怎么了?”楚光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夫人的突然变化感到惊异。

他推了推夫人,又看了看丫鬟。

丫鬟害怕地低下头,冲着 奶妈努努嘴,示意她跟着她一起出去。

室内,只剩下楚光耀夫妻两人。

楚夫人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结结巴巴地:“刚才师爷让秋梅来禀报,三皇子命人到我们家提亲,想娶慧儿做侧妃。”

完,她递给楚光耀刚才秋梅带进来的信。

这是一个带着蜡封的信函,上面苍劲的行书写了五个字:“楚县令亲启”

楚光耀亲自走到房门口,轻轻拉开门,左右看了看,又轻轻关上了门。

然后,他又走到窗户边,认真地查看一番,确定没人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子。

楚夫人明白丈夫为何有此番举动,三皇子派来的人,事实上已经把楚光耀逼到了必须选择的浪尖风口上了。

要么与三皇子结盟,要么与他为敌。二选一,楚光耀没有任何退路了。

楚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丈夫。

楚光耀去掉蜡封,抽出信函,静静地看着。

半响,他抬起了头,“夫人,你觉得慧儿做三皇子侧妃可好?”

“三皇子为人怎样?将来会怎样?”楚夫人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目前看,和二皇子一样各占一半的机率。为人么,外形俊朗,人品贵重,深受朝臣拥护,风传他比二皇子的个性和手腕更冷酷一些。”楚光耀没有机会和资格直接接触三皇子,出来的也只是自己的道听途。

“生在皇家个性、手腕冷酷不算缺憾,倒是忠厚老实才更容易被人欺负。”楚夫人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由及大、由家及国的道理却是分析的相当透彻,几十年跟着丈夫游走官场,她没有白活。

“不错,夫人的极是。况且,”楚光耀眼中先闪了一抹光亮。

“况且什么?”楚夫人听出了丈夫话中有话。

“况且,三皇子已经查清了焚烧粮饷的全部经过,不仅写清了纵火之人是谁,连人证、物质也全部告诉我了。”楚光耀抖落着手中的信,不无忧虑地冲着夫人。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三皇子的这封信,既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给他套上了一个枷锁,在他身上牢牢打上了三皇子的烙印,接受了,可能终身受益无穷,也可能深受其害。

夫妻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在话。

“砰砰”门从外面被轻轻地叩响。

“谁?”楚光耀不耐烦地问。

“老爷,靖王爷已经到府门前了。”丫鬟的声音传了进来。

索命阎王来了!

楚光耀急促地吐了一口气。

羿家兄弟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前后脚一起来逼他了!

“夫人,做决定吧。”他爱怜地看着她,为女儿、自己和楚家的未来寻找新的梦想。

其实,夫妻俩都知道,他们根本没有选择。从三皇子的人走进来的时候起,不管他们从不从,都已经盖棺定论了。

楚夫人坚定地头了。

楚家这条船,以前是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只孤零零的船,从这一刻起驶入了既定的轨道,有了航行的方向。

羿景宸在县衙的大堂上稳稳地坐着,他在等楚光耀给他的一个答案。

而楚光耀呢,心中已经有了两个现成的答案,稳如泰山。

“下官参见靖王爷。”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楚光耀尽管出的是卑微的话,可卑微的身躯里不知不觉中已经带了前所未有的底气。

他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羿景宸阴沉的脸色像城北山中被人称为“死泉”的泉水样的黝黑,心中不由冷笑,暗想:“今天,我尊你一声靖王爷,明天,你要称呼我的女儿为皇嫂,届时不知你又是什么想法?在万一,三皇子荣登大宝,你又会做何感受?”

楚光耀内心的九转十八弯,因为人生不同的轨迹有了显著的变化。他日,他相信自己的人生中再也没有弯弯曲曲的道了。

“楚大人,本王要的答案,你可有了?”羿景宸没有像往常一样客气的让座,他很少外漏的霸气和怒气大山般的沉甸甸压在了楚光耀的身上。

顾珺竹的意外受伤激起了他的斗志,也让他对这次的粮饷焚烧事件有了新的看法。

如此的高深武功、熟练的配合、杀人不眨眼的狠毒和敢于和朝廷军队为敌的勇气,只表明了一个事实,对手是个强大的组织,背后有着深不可测的后台。

会是三哥么?

羿景宸眼神的余光瞥了一下楚光耀,异样地发现了即使是低垂的眼睛,突然之间有了一丝遮挡不住的桀骜不驯的味道。

有意思!

羿景宸微微一笑,楚光耀肯定得到什么新消息了。

这时,张晋从一边悄悄走到了羿景宸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了几句话,羿景宸边听边头。

极影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三皇子准备和楚光耀结亲了。

那么,三皇子的指令也必然已经传达给了楚光耀,所以,匍匐在脚下的那个男子眼中才会有了桀骜不驯的眼神。

羿景宸静静无语,等着楚光耀翻牌。

“禀告靖王爷,下官已经查明,焚烧粮饷的人马是州府王营暗中派出的。”

这句话,早就在羿景宸的意料之中。

王营,是凤汐国十八个州府里对抗三皇子最坚决、最猛烈的一个,是二哥的肱骨之臣,也是距离洛邑最近的一个州府,鱼米之乡,繁荣富庶。

“你可证据?”羿景宸不慌不忙地问。

“有。”楚光耀按照三皇子教她的法,头头是道讲明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可惜的是,没人知道,那群下手的人后来又伏击了羿景宸和顾珺竹,留下了一个带着明显徽记的玉佩。

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把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