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景宸带着凌雨从马车上飞跃到马背上后,一手拉住马的缰绳,一手拦住凌雨的腰,高喊一声:“驾!”

他的目标相当明确,超越顾珺竹和凌烟。他要把沿途粗犷绝美的风景,第一个送入凌雨的眼中。

两匹马一会沿着官道,一会拐入路边的土坡和沟壑,在四蹄狂翻的剽悍和两两依偎的温柔中超然享受马背上的风光。翩翩共舞。

夜晚的月夜,止住了刮了小半天的风,一切回归到了静谧无声的地步。

凌烟和凌雨吃完晚饭后,两个疯了半天的丫头,在凌弘嫉妒挖苦的目光中揉着浑身上下发痛的胳膊腿,打着合不拢嘴的哈欠。早早卧倒在烧

的热乎乎的大炕上睡着了。

顾珺竹和羿景宸反倒没有一丝睡意,两个男人坐在窗前,品着一壶香茗,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谈意渐浓。

“你今天已经招惹到了凌雨,你能善后么?”顾珺竹不无担心的问。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羿景宸有些兴奋,从小生活在寂寞和猜忌中的他第一次体验到了生活的乐趣。

“我怕你现在给了她希望,到京城后又让她绝望。不仅凌雨会想不通,凌烟也不会饶了你。”顾珺竹把事情看得很远,他不想受羿景宸的牵连。

“那你呢?你想过以后么?”羿景宸苦笑一声,他知道顾珺竹所有的过往。

“你确定你们已经心心相印了么?你确定以后不会发生别的变故么?”羿景宸一连串的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了顾珺竹的心脏。

他能确定他和凌烟的心意,但他无法确定以后的生活是否如他意愿,一直顺顺利利的。

“京城的情况如何?”顾珺竹不愿想那些烦心的事,他只想尽快解决了京城的事情,然后带着凌烟远走高飞。

“从父皇给我的手谕上看,他的身体跟几个月前相比,越来越虚弱了,他之所以急着催促我回京,一是让凌烟给他治病,二来怕是他要做些必要的准备了。”羿景宸的声音低了下来。

两人都明白做些准备是什么意思。

羿家的江山传承两百年之后,似乎有些根基不稳了。

“其实我一直怀疑父皇的身体不该如此。”羿景宸这句话从没给任何人说过,如果传出去,只能加剧国本的动摇。

“你有怀疑的人么?”顾珺竹相信羿景宸的话。

“三皇兄的可能性最大,他很早之前就开始拉拢收买太医院的人了。”羿景宸的情报网不次于“极影”的办事效率。

顾珺竹忧心忡忡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岁数不大,担负的责任却极大,他有时真的心疼这个一声苦一声累都不曾叫过的人。

“我能做什么?”他对朋友的最大帮助就是两肋插刀。

“‘极影’是父皇的人,我虽然可以用,但消息要是走漏了,二皇兄和三皇兄都会警惕,我不想节外生枝,用你的人,我要先打掉‘夺魂帮’,砍掉老三的左膀右臂。”羿景宸在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初步的打算。

“这个没问题,我的人早就做好准备了,也该是他们表现的时候了。”顾珺竹淡淡地说,对羿景宸的指手画脚没有任何违和感,似乎两个人早已是血脉相融的亲兄弟。

“不过,”羿景宸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担心:“我手下的人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恐怕对你不太妙。”

“什么?”顾珺竹抬眼看看难得严肃下来的靖王爷,他狐狸般的眼里闪现出的担忧让他难以适应。

“有人说,看看嘟嘟了。”羿景宸嘴里的“嘟嘟”二字,让顾珺竹脸色巨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