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景宸的京城不知道怎样了?”从昨天开始,顾珺竹的神态经常出现恍惚,刚来时的新鲜感在逐渐消失。他眉头间的皱纹越来越多。

“你想回去了?”凌烟希望自己能留得住他。

“我的家在那里。”顾珺竹没有抬头,他害怕对视住凌烟的眼睛。害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拒绝和失望。

不错,他的家在那里,可她的不在。她寄存于别人躯体内的灵魂,恰恰被那具躯体禁锢了,没有自由。

“你,你还想回去么?”顾珺竹一有这样想法的时候首先自己就会先行否定了。

换做他,他应该不想会回去。

“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凌烟主动靠过来,依偎在顾珺竹的怀里。

这几天,他们吃住都在一起,但彼此的心里,都有了一不易察觉的变化。

对对方,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第二天,凌烟带着顾珺竹来到了博物馆。

“这里,基本上都是从历史上各朝各代的遗址、古迹、古墓中挖掘出来的,你家经营的是古玩玉器,不定这里面就有呢。”凌烟再次发挥了自己志愿者的特长,一一给顾珺竹讲解着。

“所以你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只是因为爱好才懂得?”顾珺竹一下子发现了凌烟的秘密。

“谁聪明的男人可爱了?”凌烟唾弃地瞪了他一眼。

“凌烟?”两人的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你好,”凌烟不仅接话了,还接住了对方主动伸出来的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有五秒钟的时间。

凌烟感觉自己的脚尖生痛,她被一个男人的脚踩住了脚趾头。

她不漏声色同时抽回手脚,冲着对方嫣然一笑:“你还在这里么?”

对方是和她一起加入志愿者行列的,一位供职于银行的职员。

“你走后不久我就没来了,你是不是又要回来了?如果你回来的话,我也回来,我当时其实是跟着你才干的。”那个男子的脸有些红了,他的意图相当明显。

“她不会再继续干了,因为我们结婚了。”顾珺竹不满意凌烟的悠游寡断,索性自己出面了。

“是么?”那个男子尴尬了片刻,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迟到的恭喜,你们继续吧,我有事先走了。”

“谢谢,有空再聊吧。”凌烟彬彬有礼,继续保持着甜甜的笑容。

“不许再跟他聊,”等那个人一走开,顾珺竹就下了死命令。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凌烟不以为然,谁会傻到真的再继续聊呢?

“礼貌也不行。”顾珺竹的跋扈霸道有时候根本不讲道理,他思忖了一下:“你老实交代,这样的男人还有几个?”

“你是独一无二的,”凌烟恭维着他,期望能快结束这个话题。

“丫头,你是个大骗子你知道么?”顾珺竹看穿了凌烟,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好了好了,我们去那里。”凌烟指着窗外的斜对面。

斜对面有一座高大的仿古型建筑,大门上写着市图书馆几个仿铜大字。

“我们刚才进去的地方叫博物馆,基本上都是本地的历史文物,现在我们到的这个地方叫图书馆,里面有记载历史的书籍。”凌烟指着一排排书架:“”我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有关历史类的东西,大都来自这两个地方。你先坐啊。”

凌烟带着顾珺竹坐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自己熟练走到北面第三排的书架前,按照索引寻找那本印有耳环的古文物书籍。

这次,她又多了一个心眼,同时找到了一本本市发展沿革的史志。

“你先看看这个。”凌烟回到座位前,拿出两本书中的一本,翻到中间的某一页。

顾珺竹无语了。

凌烟没有骗他,那一页纸上,赫然印着一对朱红色凤凰形状的耳环。

只是这次,凌烟第一次专注地看了旁边一行自己从没看过的注释:凤汐国传国之宝,据历史记载,为该朝建朝皇后最喜爱的饰品,后为历任皇后所拥有。

“建朝皇后?什么意思?”凌烟问顾珺竹。

顾珺竹摇摇头,他也没有听过。

凌烟打开史志,翻到《凤汐国》篇。

“上面写的是什么?”顾珺竹并不认识现代的简写汉字。

“据史书记载,凤汐国第一任皇后是马背上的皇后,文公武略,样样精通,从带领一支娘子军起家,逐渐收服各路英雄豪杰,建成了一只威武无敌的义军,最后夺取天下。建国后,她将霸业交给了自己的书生夫君,功成身退,隐身后宫。”凌烟一边读史,一边讲解给顾珺竹听。

“所以凤汐国选定国名时,凤在前,汐和歇息的息字同音,凤凰形状的耳环为传国之宝,原因就在此。”顾珺竹恍然大悟:“而且,凤汐国还有‘隐龙谷’的存在。”

凌烟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拿到了那副耳环,难道?”顾珺竹指着凌烟,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出了心中的疑惑。

“耳环为历任皇后所拥有。”凌烟重新找到了刚才看到的那句注释,再次读了一遍。

“耳环现在在你这里,也就是你是下一任凤汐国的皇后。”顾珺竹看看凌烟,又看看自己。

身为凌烟的夫君,凌烟位居皇后之位,自己难不成就是皇帝么?

两人傻呵呵地相互看了半天。

突然,顾珺竹想到了什么,他催促着凌烟:“你再往下念。”

“嗷,”凌烟刚才已经被吓傻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按时上下班拿份稳定的工资,安安稳稳、轻轻松松过日子,连别人穿越后的什么神医、特种兵的特长和金手指都没有,只懂得一记账、走账什么的,怎么可能当上皇后呢?

不过,顾珺竹这一得对,史志上肯定记载了凤汐国的兴亡史,今天他们就可以知道羿景宸的命运了。

凌烟拿起史志,继续往下读:“盛隆9年5月,京城在被平王羿景夙围困59天后,沦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