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小乙拿着一只桃木剑在棺材前面跳舞,孙大圣举着那只幡暗暗好笑。

就在前天,孙大圣和陈小乙回到了兴市,两人落脚未定,相面馆就接到了一笔业务——为逝去的人做一场法事。

这本来就是相面馆的对外业务,而过来请陈小乙的又是他的熟人,陈小乙拉不下情面,只得接受了这笔业务,然后他硬拉着孙大圣来到了这个湘西的小山村。

孝子贤孙跪在草棚里面哭嚎,一家人显得悲悲切切,村里请来的唢呐队吹得断断续续,一个阿婆在灵棚外念念有词,然后右手一扬,一打纸钱被甩上了天空。

虽说这场法事搞得热闹,但孙大圣怎么都觉得古古怪怪。跪在灵堂前面的人只打雷不下雨,围在灵堂外面的村民则冷眼盯着那些孝子贤孙,一些人的嘀咕传进了孙大圣的耳朵里面。

“装,最好让这两兄弟被雷劈死!老干头真是死得太惨了。”

“这两个混蛋,老干头辛辛苦苦把他们拉扯大,让他们成家立家。人老了他们居然谁都不理。现在人死了,哭得再响又有什么用?”

“连给老人家办场法事都不肯。你们知不知道,这场法事的钱还是村长的儿子给垫的,这两个王八蛋一定会遭到报应。”……

外面议论纷纷,言语间多是对老干头的同情,与对两个儿子的厌恶。

孙大圣心底暗自叹息:现代社会好像对伦理道德要求得不像以前那么严了啊!

风水先生、或者说是阴阳先生,虽然是陈小乙对外掩饰的身份,不过显然他准备得十分扎实,陈小乙那一套大神跳出来还真是象模象样。

在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以后,陈小乙“施法”收坛,于是这套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完成了仪式以后,家属将陈小乙与孙大圣请到后堂饮酒,然后把两个干瘪的小包递了过来。

陈小乙推托了一番,然后两人告辞离开。

陈小乙的越野车行驶在山间小路上面,孙大圣不由得有些感叹:

“小乙,怎么我觉得在这个社会里面,金钱的威力好像越来越大啊?”

陈小乙笑道:

“大圣,你就适应吧,大家都已经穷怕了。你说的是老干头家的事情是吧?我也听说了一点,他那两个儿了就是王八蛋。

虽然说这个寨子深山、每一户人都穷,但老干头仍然努力让两小子成家立业,但可能你还不知道,老干头是被活活饿死的,他就饿死在了大儿子的竹楼下面。”

孙大圣叹了口气道:“要是在我们那里发生这种事情,这样的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们那里?你们哪里?小孙,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家乡到底在哪里呢?”

“我失忆了,记不起来。”

“你就装吧!”

陈小乙一脸鄙夷。越野车在石头路上狠狠地颠了一下,陈小乙的头撞在了车顶上面,他叫了声痛,然后看了看路边上的悬崖。

“这个村子真是很穷啊,他们怎么不搬出去?”

孙大圣望着外面的景致没有出声,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村落,孙大圣都觉得十分“熟悉”,一千五百年前的唐朝何尝不就是这样?但那个时候的人更纯朴一些。

过得一会儿,陈小乙突然间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