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

四人站在栖凤山庄的大门口,惊讶的张大了嘴。原本雄伟的庄园已化为灰烬,而镏金大门和门前的石狮却完好无损,大门上红底金字的栖凤山庄四个大字还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副情景看起来很是怪异,他们也注意到金色的门环上扣着一枝已经干枯了的桃花,凋零的花瓣衬着山庄的废墟,说不出的诡异和凄凉。

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吴双抓住盖世的衣袖,司徒空躲到东郭晋的身后:“鬼?!”

盖世甩开吴双的手:“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门后站着一个人,一个他们都非常熟悉的人,六扇门的总捕头白如风,他握着刀站在门后,他的目光冷如冰霜,他看着盖世那张让他恨的刻骨铭心的脸:“将他们抓起来!”

只听到“呛”的一声,门后冲出十多个捕快将四人团团围住,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对着他们。

司徒空小声说:“糟了,怎么办?”

“嘿嘿。”盖世嚣张的说:“白如风,如果你今天抓得到我,我就把妹妹嫁给你。”

扮作男装的吴双一脚踹向盖世:“你想死?”

盖世闪身躲过,吴双这一踢之势却未停,直直的踹到盖世身后一个捕快的胸口上,东郭晋和盖世也出手攻向周围的捕快。东郭晋的武功本来就不俗,应付这些捕快是轻松自如,盖世知道贾道士就是莫淮安后,才明白贾道士施法时舞的就是武当剑法,他虽然没学全,可对付这些捕快是绰绰有余的了,吴双和司徒空的武功都不高,可两人联手,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吴双还不是扔些痒粉出去,另那些捕快防不胜防。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捕快,不是被东郭晋点了穴,就是被盖世给一拳打晕了,要不就是一身痒粉乱叫着不知去哪里洗澡了。

白如风握紧了刀柄:“你们逃不掉的。”

盖世问:“你是要单挑还是要群扁?”

白如风冷冷的看着他:“有什么区别?你们全都要死!”

“单挑就是你一个挑我们四个,群扁就是我们四个扁你一个。”

盖世话音刚落,吴双手中的痒粉就撒了出去,白如风忙躲开,东郭晋展开折扇,一扇过去风向一变,痒粉又向白如风飘了过去,白如风来了个“旱地拔葱”一跃三丈高,盖世正等着他呢,他和司徒空一个一个弹弓,两个小石子分别打向白如风的双腿,白如风一时吃痛落了下来,东郭晋趁他身形不稳,飞身过去点了他的穴,四人看着满脸怒容的白如风,大笑着扬长而去。

他们离开没多久,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夫头上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走过去解开白如风的穴道:“我家公子请白捕头上车一述。”

白如风走到车边,车门从里面打开了,白如风看到车中人有些吃惊,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一旁还没解开穴道的捕快们,只看到一枝桃花伸出车外,花握在一只修长有力的手里。

白如风叹了口气:“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就是‘人面桃花’笑春风。”

他摇摇头:“我现在要去追捕盖世……”

车夫打断他:“和盖世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叫东郭晋,他每次到杭州必到醉月楼吃西湖醋鱼,公子已设好了局等他们,白捕头请上车。”

白如风跳上车,车门紧紧关上,车夫一拉缰绳,马小跑起来,马车渐渐走远了。

醉月楼不是一座酒楼,而是一艘船,一艘装饰华美的两层大船,这艘船就在西湖上,它的老板娘就叫醉月,她不但人长的美,琴弹的好,还嫁了一个非常会做菜的相公,他就是醉月楼的大厨冯厨子。醉月楼只在每天傍晚停在固定的码头,只接事先定了座的客人,上船以后吃什么菜全看冯厨子的心情,他心情好时也许有佛跳墙,他心情差时也许只有一盘小葱拌豆腐,可据吃过的人说,醉月楼的豆腐都比别家的好吃。虽然醉月楼的规矩很多,可醉月楼依旧是西湖方圆八十里,菜价最贵却生意最好的酒楼。

东郭晋四人现在就站在醉月楼的甲板上,一个挽着贵妃髻,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醉月笑吟吟的招呼几个客人进船舱后,转身看到东郭晋立刻变了脸,她的优雅风姿全都不见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到东郭晋面前,她一把揪住东郭晋的耳朵:“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我吗?”

“好痛啊,月姑姑。”东郭晋可怜兮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