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顺跟着毛驴走到树林里,树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放了一张太师椅,盖世正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个葫芦,正往嘴里灌酒。东郭晋扮成二郭头平常那副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的模样,站在盖世身后,吴双则被盖世逼着扮成一个小丫鬟在一旁打扇。

盖世看到傅臣顺走过来,他懒洋洋的问:“你就是傅臣顺?”

傅臣顺见对方是个毛头小子,可态度轻狂,一时间也不敢大意,他说:“正是在下?”

盖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么大的横幅,就算是瞎子也看到了。”

盖世点点头:“很好。”他喝口酒:“我听说你刀法很不错,而且所有山贼都不敢动你们震天镖局的镖,是吗?”

“不错。”

“很好,非常好。”盖世站起来:“我就是喜欢动别人动不了,动不起,也不敢动的东西。”

傅臣顺想起车夫提醒他的话:“你可是最近在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偷王盖世?”

“不错,就是我。”盖世有些得意,他回身对吴双说:“看到没?我的名气现在可大的很。”

吴双冷着脸说:“大小城门上都贴着你的画像呢,不知道才怪!”

盖世转头对傅臣顺说:“听说你的刀法不错,我想见识见识。”他拍了拍手,司徒空刚才骑的毛驴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它左右两边各吊着一个竹筐,筐子里装满了金元宝。

盖世说:“你要是赢了我,这些就是你的了。”

“我要是输了呢?”

“输家总是要或多或少付出一些代价的。”东郭晋不怀好意的笑笑,他递给傅臣顺一张名贴:“在下大山寨二当家,我们山寨成立一百多年了,可惜名气不大,我们大当家想在山贼业闯出点明堂,劫你的镖实在是因为你倒霉,还望傅镖头不要见怪。”

傅臣顺还能说什么呢?他握紧刀柄:“出招吧!”

盖世笑了笑:“敌不动我不动?这招已经落伍了,大叔!”他话音刚落,人就向傅臣顺冲了过去,傅臣顺拔出了刀。

傅臣顺的刀法尽得郝震天得真传,他的刀快的像一道闪电,可“八卦游龙步”令武当掌门也为之动容,可见并非浪的虚名的,傅臣顺的在一眨眼的功夫已劈出了七刀,可没有一刀伤到盖世,在一边观战的东郭晋暗中施展隔空点穴,傅臣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着了道。

盖世笑嘻嘻的从他手里拿走说:“这又不是比武较技,这是拦路抢劫,谁和你一对一的单挑啊,都说了我们是山贼了,山贼不但得不要命,最重要的是不要脸,以多欺少,言而无信是我们的座右铭。”

吴双和司徒空凑了过来:“真的有道血痕呢。”

司徒空伸手在刀上摸了摸:“擦不掉,好奇怪哦,太有意思了。”

吴双将毛驴背上竹筐里的金元宝收起来,除了最上面是元宝,下面垫的全是稻草:“这就叫利令智昏。”

司徒空说:“你就是最爱钱的那一个,你岂不是常常都在发昏?”

“我的钱要是多到几辈子都用不完,我看到这几块小元宝还会心动吗?还会头昏吗?还会做不理智的事吗?”

东郭晋将傅臣顺弄到太师椅上坐下:“摆什么造型好呢?”

“摆给威武点的。”盖世说:“吴双,把你的痒粉给我,我给他一点特别的纪念。”

吴双将装痒粉的瓶子扔给盖世:“顺便搜搜他身上有银子没,银票也行,为了他这把刀,买这头驴,这把椅子,还有那条横幅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盖世拉在官道上的那条横幅的确很拉风,一里外也能看得见,他的两个老熟人也看见了,第一个正是贺天翔,他坐在一辆很舒适的马车里,正急忙离开江南,驾车的福生看到横幅:“少爷,你看!”

贺天翔看到横幅冷笑一声:“这盖世跟着东郭晋也变得更不入流了,居然去做山贼,无聊!我们走吧。”

穿着华丽的轻纱长裙的小梅依在贺天翔身边帮他修指甲:“他们的胆子还真不小呢,拉这么大的横幅在这里。”她看到贺天翔面露不悦:“不过也没什么,比起你来,他们不过算是些村野山夫罢了,这世上又有谁能比得上你的风雅不凡呢?”

贺天翔捏捏她的脸:“你的嘴可真甜。”

在小梅的轻笑声中,马车飞快的远去。

随后到这里的白如风勒住了马,他身后的两个捕快小宋和小方也急忙勒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