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昇走后,洛文嫣靠在床上回想他说的那些话,想到自己在祠堂里受的那些折磨,深觉父亲的话有道理。

这个家,能说一不二地就发落了自己的,除了远香堂里住着的那个老太婆,再没别人了!所以尽管心中十分恼恨赵氏,她还是决定听父亲的话,先想办法讨好了赵氏,才是正经。

思及此,洛文嫣当下吩咐秀妍,将书案上摆的那本《女诫》拿来,自己翻看起来。

小赵氏见女儿这样十分不解,遂问,“文嫣,你在干什么?”

洛文嫣晃了晃手中的书,“祖母叫我去学规矩,我得叫她知道,我可是好好学了的!”

“可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弱,等你好了,再看也不迟啊。”小赵氏不太赞同地看着女儿。

“不,”洛文嫣摇了摇头,“就是要这般虚弱,才好叫祖母心软。”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是知道赵氏的软肋在哪里的。

“可…”小赵氏还想再劝。

洛文嫣抬手阻了她,突然问道:“娘您可记得,‘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是何意?”

“这…”小赵氏不知女儿问这话是什么用意,只下意识地答道,“是说女子要勤劳持家。”

“对,”洛文嫣点了点头,又问,“那‘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还有,‘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又是何意呢?”

小赵氏脸色一变,“是说,公婆的心…是不可失掉的。”原来女儿是这个意思,她明白了!

洛文嫣深吸了口气,又道:“父亲说的才是对的,我们一味的争抢,只会让祖母越来越不喜,到时候,不知要叫谁捡了便宜去!所以说,现在首要的任务,便是要想办法讨好那个老太婆!”

“对,”小赵氏听了女儿的话,也狠狠地点了点头,“前些日子事情都来的太突然了,你又被老太太关进了祠堂,娘一时间失了分寸,竟然没看出来这些,现在你也回来了,娘是该好好谋划谋划才是!”

“那您可有了什么好想法?”洛文嫣期待地看着小赵氏。

“哼,”小赵氏狞笑一声,“你还记得,花氏在华京有个姓卫的表亲吗?”

“您是说,家里做布匹买卖的那个?”洛文嫣皱了皱眉,“他们家,跟我们并无什么往来啊?”

“你不知道,他家里有个叫卫信的小子,现在到了适龄的时候,可以娶妻了,不过…”小赵氏说到这里轻哼一声,眼珠子转了几转,才又接着道,“不过他家里因生意做的大了,心也跟着大了起来,竟然想着在华京城内,为这个卫信求一门高门贵女做正妻呢!”

“那又如何?这华京之大,不自量力的人多了。”洛文嫣还是不解,母亲说起这个卫信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