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个暗卫将干净的衣衫递给齐怀的时候,齐怀心中对墨曜的推崇,立时又更上了一层。

墨曜是没工夫理齐怀这些小心思的,他换好了衣服,便去看缩成一团,冻得直哆嗦的秦镬。

恰巧此时一阵夜风袭来,当真让秦镬感受了一把透心凉的滋味。

墨曜声音冷冷地,似带着冰碴儿。

“秦帮主,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王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语罢,冲身旁的暗卫抬了抬下颌。

那暗卫知会,两步迈到秦镬身边,捏开他的嘴,将一颗药丸送进了他的口中。

秦镬趴在船板上死命地干呕起来。

墨曜冷冷地看着他无畏地挣扎,并未阻止。

早看出这秦镬不是个老实东西,他能坐上漕帮帮主,称霸水路,焉能那般不中用!

这条计策,是他与夜止早就商量好的,并未跟齐怀说,便是怕知道的人太多了,徒增事端。

没想到,这秦镬半路还真给他们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只不过,他太自以为是,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秦镬干呕了半天,除了点口水,什么也吐不出来,手腕依旧被人绑着,也不知用的什么绳子,刚才用刀割都割不断!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王爷棋高一着,秦某人佩服,王爷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吧。”

“秦帮主,本王的话说的不够明白么!”墨曜眉眼一厉,更添威严。

“东西所在之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人想去那地方,没有我引路,也是不行的。”秦镬语气平实,也不哆嗦了,似乎只是在向墨曜叙述一个事实。

“放屁!”齐怀听到这里,忍不住大骂出声,“你他娘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跟王爷谈条件!”

语罢才反应过来,墨曜这个正主,就站在他身前,齐怀使劲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王爷恕罪,下官逾矩了。”

墨曜挑了挑眉,“无妨,不过齐大人这个脾气,也是该改改。”

“是是是,下官谨记王爷教诲。”齐怀那颗大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墨曜也无意为难他,便没再说什么,又再转过身去面向秦镬。

“秦帮主。”墨曜突然笑了。

江风露冷,秦镬见了墨曜这个笑容,突然觉得一股寒意升上心头。

便听墨曜缓缓地说道:“秦帮主,你知道本王刚才给你吃的是什么么?此药名唤噬心,顾名思义,就是会一点一点,蚕食了秦帮主的心,哦,还是活跳的心,当然秦帮主也不必太过害怕,毕竟这药只要三天,就会见效,秦帮主若执意不想说出那笔官银和贡粮的下落,也好办,本王这个人仁慈,便好吃好喝的供养秦帮主三日,待三日后,定然好生安葬了秦帮主,你看怎么样?”

墨曜明明在笑,可秦镬却觉得,他简直像催命恶鬼!

这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难道不该是这王爷受自己威胁,然后将解药交给自己,两方坐下来平等谈判么?

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王爷跟他从前碰到的官员怎么不一样呢!

难道他不想要那些官银和贡粮了?

秦镬瞪着眼珠子看着墨曜,墨曜也好整以暇地回望他,丝毫不见慌乱和着急。

可墨曜越是如此,秦镬心里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