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罢,庄园的管事便带着人来上菜,先上了几道冷拼,继而是热菜,最后为汤品。

管事的介绍说,所有菜品均系园中自己栽种,虽少了几分精雕细琢,但却多了自然的本味,最重要的,还是讲究一个新鲜。

不过这毕竟是墨曜的庄子,便是菜品再不如王府宫内的精致,也与一般农家定然有异,摆盘色味还是颇为讲究的。

菜上全了,管事又送上了几壶酒,摆好之后,便带着人退下去了。

墨曜指着那酒对众人说:“这是去年埋下的杏花酿,就是由我们身后这株杏树的花酿成的,各位尝尝看,这酒尝后回甘,且不上头,也适合女子饮用。”

众人身前都摆了一个小酒壶,自斟自饮,倒也方便,且不受拘束,趣处反而更多。

大家依言给自己斟了酒,共同举杯,说了几句祝酒辞,便都饮下了这杯酒。

果然如墨曜所言,这酒回味带着丝丝甜意,隐约可辨其中清幽的花香。

众人放下酒杯,暗暗点头,只有秦玉,轻声砸了一下,突然说:“这是酒吗?酒不都是辣而呛的吗?”

大家听罢一愣,继而反应过来,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回身再去看珠儿,果然见珠儿一副快要晕过去了的样子。

不过珠儿是真多虑了,在座的这些人,倒都是喜欢直爽性子的,若秦玉是个娇滴滴、满腹心思的贵小姐,他们反而不屑相交,而她这样倒不失天真可爱。

墨曜看着秦玉,笑了笑,说:“听秦小姐此言,看来酒量是不错的,若是秦小姐需要,本王可以让人送烈酒过来。”

谁知秦玉反而摇摇头,说:“那倒是不必了,这酒甜丝丝的,也挺好喝的,就喝这个吧,我们西北都是烧刀子,那叫一个烈,喝下去整个肚腹都快烧起来,过瘾是过瘾,不过也容易醉人,王爷这酒一看就不容易醉的,我爹说了,女孩子在外不能乱喝酒,尤其是烈酒。”

秦玉说完话,发现大家都看着她,也有些懵,便去看珠儿,那意思似乎在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他们怎么都看我?

珠儿捂着胸口直抽气,心说小姐你怎么什么都说啊,万一王爷生气了可怎么好!

秦玉无辜地眨眨眼,她也没说什么,她说的都是实话啊?

杜若看秦玉一脸无辜,突然也笑了出来,“秦小姐爽快,我杜若就喜欢爽快人,来,秦小姐,我敬你一杯,我小时候也在西北住过一段时间,咱们倒算同乡呢!”

说罢,便倒了杯酒,举杯敬向秦玉。

秦玉心思没那么弯,在座的这些人,她看着就觉得舒服,她虽不懂什么看人的门道,可从小到大,她看着舒服的人,便没有一个坏人,也不知为什么,此招屡试不爽,连她爹都啧啧称奇。

杜若这一张口,秦玉便觉得她极其对自己的脾性,忙也斟满一杯,与杜若对饮。

一杯酒喝下,二人倒是真生出了些相见恨晚的心思,看着彼此都觉得合拍得不得了。

她们两个都是爽利开朗的性子,这一下倒是将气氛调动了起来,一群人干坐着喝酒吃菜也没什么意思,杜若就说不如行个令来玩一会儿。

众人一听都觉可行,便商量行什么令好玩。

若是按秦玉和杜若的习惯,自然是拇战最对脾气,不过洛青染和沈婧诗的脾性,实在不大适合,桌上有男有女,行什么令也有讲究。

最后墨曜想了想,说:“不如试试射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