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听到右相这话,眸色霎时紧缩了一下。

但是晚上灯火暗,他那一闪而逝的眼光变化并未引起李家父子的注意。

更何况,李仪现在多半的心思都放在了“演戏”上,也不好光盯着墨凛。

可不就是演戏么,这么故作亲近的话,从前李仪可从未说过。

墨凛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露出几分担心和惊异:“竟是这样!既如此,外祖,我们应该将手上的证据呈给父皇看啊,珍妃娘娘的孩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害了!”

右相听到二皇子这样“天真”的话,心中着实不屑。

这个二皇子,空长了一张精明的嘴脸,内里却是个草包,实在难堪大任,若不是珍妃的孩子出了意外,他又何必暂时将他提上来!

不过草包也有草包的好处,这样的人才好控制,也不必担心来日他翅膀硬了,越过李家去。

思及此,李仪又做出一副伤心至极但又万分无奈的样子。

“我的殿下啊,万万不可啊,这件事,早已经定案,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指控大皇子跟这件事情有关,咱们这样到陛下跟前去告状,可不行啊,老臣的意思是,咱们得防备大皇子再有其他的动作才行。”

“外祖说得是,是凛儿愚钝了。”墨凛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李云飞见墨凛对父亲唯命是从的模样,不禁暗自得意。

皇子怎么了,还不是被父亲摆弄得团团转?

虽然,这位皇子地位不怎么高,但大小也是个皇子不是?纵然只挂着个名头,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不过,要是他的外孙没被人害死,哪里还需要再费心拉拢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二皇子!

一想到那未出世的外孙,他这心里就在滴血,恨不能现在就收拾了大皇子,以慰他外孙的在天之灵!

“殿下,大皇子害死珍妃娘娘的孩子,其心可昭,他现在害了珍妃娘娘的孩子,下一步,恐怕害的就是您了!您可要早作打算啊!”李云飞不耐他父亲拐弯抹角地不说正题,忍不住插嘴道。

李仪被儿子打断了话,倒也没生气,只装模作样地斥责了一句,然后也应和了儿子的话。

他之所以犹犹豫豫不将真实目的说出口,也是怕墨凛怀疑什么。

墨凛就算再不够聪明,需要依附李家,也不是真正的傻子。

珍妃的孩子刚一没了,李家就露出要联合他的意思,恐会让他怀疑他们的目的。

不过这话由儿子嘴里说出来,却又另当别论。

儿子一向性急,说话冲动,珍妃又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孩子,珍妃受了难,他自然心疼又愤恨。

人在气急之下,说话自然也就没那么有分寸了。

果然,墨凛一听了李云飞的话,立即瞪大了眼睛,面上气愤难当,“他敢!这是天子脚下,父皇治下,我就不信他敢如此猖狂!”

“殿下啊,”李仪苦口婆心,“珍妃娘娘在宫中,如此戒备森严,他都能下得了手,更别说您是在宫外居住了,那机会不更多了去了。”

李云飞附和地点点头,“就是这样,殿下可要小心了,大皇子能下手谋害未出世的弟弟,便更能下手谋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