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另一人似是明白了什么,立即催促道。

那人没再追问,立即出去准备马车了。

凤婧衣让侍卫出去了,又从后窗进来穿上夏候彻的衣服,制造他们已经离开的假象。

这样的话,就算北宁城的人找到这里也会把注意力放到出城去追,从而给夏侯彻他们留下一些应变的时间。

马车一路到了南宁城门,她撩起车帘道,“留下一人在城内与皇上回合,如果出不了城,就在天亮之间放三盏天灯,我会在北宁城和大家想办法接应。”

“是。”一人留了下来应声道。

凤婧衣赶在了封城之前离开了出城,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北宁城埋伏的人马,好在及时察觉了绕了道,才没有与对方交上手。

一回到南宁便立即去见南宁守将商议对策,只是常年沙场征战的武将,怎么也不肯听信她一个妃嫔的话,直到天亮之前外面的侍卫进来禀报道,“娘娘,北宁城升起了天灯。”

凤婧衣快步出了城,纵身跃上了房顶,果真看到北宁城上方的空中飘着三点光亮,格外的醒目。

与此同时,北宁城内况青带着人一家一家的搜索,终于找到了凤婧衣他们先前住过的客栈,在屏风发现了扔在水里的衣服,正是潜入狄府偷听那女子所穿的衣服。

“快去通知太子殿下。”

不一会儿功夫,一身银色斗蓬的人已经风一般地进了屋内。

况清愣了愣,连忙道,“末将问了客栈的掌柜,入住的是几个大夏人,几个多时辰前入住的,但住了不到两个时辰又退房走了,时间就在狄府的那个女子逃掉之后不久。”

鸿宣太子没有说话,站在屏风后的浴桶边眉眼深深地望着水中的湿衣服,“人往哪里去了?”

“客栈掌柜说一个时辰前他们说有急事回南宁,派人到了城门口询问,封城之前那几个人的确已经出城了。”况青说道。

“大夏人,大夏人……”鸿宣太子在屋里来回踱步,沉声下令道,“城内继续搜,夏候彻一定还在城里。”

那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本能的对于自己的对手的一种说不清的直觉,虽然这一切都说得通夏侯彻已经出了北宁城,但总有那么一种感觉让他觉得,那个人还悄然躲在北宁城的某个角落。

况青虽然不解,却还是带着人继续在城中搜人去了。

鸿宣太子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客栈的房间里坐了下来,客栈掌柜和几个负责保护他的人在门口望了望,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相较于南宁城那边的紧张和担忧,尚在北宁城的夏侯彻倒显得分外平静,甚至还有点小惬意,全然不当自己身处在敌人的包围圈当中。

他们在北宁兵马刚刚搜过的一处废园暂时安顿下来,几个人就静静的坐在黑暗里。

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道,“皇上,是鸿宣太子在北宁城,已经查到咱们住过的客栈了。”

“钰容华已经脱身了吗?”夏侯彻一身墨衣,隐没在黑暗中说道。

“已经脱身出城了,而且还让人假扮了皇上扰乱北宁城的人,不过……似乎鸿宣太子还是不相信,还让人在城中继续搜人。”

“嗯。”夏侯彻黑暗中薄唇无声扬了扬,那是对自己女人的机敏而赞赏。

“北宁城已经封城了,狄云调动了周围的兵马来北宁,再不设法出去只怕要困死在这里了,皇上有何对策?”

夏侯彻敛目靠着墙,微勾着薄唇道,“等着。”

“等?”几人出声,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

“嗯,等,等钰容华来救咱们。”

他要看看,他的素素有没有把他救出去的本事,既是他的女人,就必然要有能伴他指点江山的本事。

于是,最该着急的人在那里安然的闭目养神,而其它的人却坐立不安了一整个晚上。

南宁城,彭府。

彭业召了几个副将商议,全然不让她插手其中,可是听得他们竟是要出兵攻打北宁城救人,她不得不站起身来反对。

“钰容华娘娘,这些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事情,娘娘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彭业不悦地道。

“我不想过问,但若你攻要北宁反而让皇上落到更加危险的境地,这个罪责你担待得起吗?”凤婧衣眉眼淡淡地望着她,平静的语气却又透出一股无形的威仪。

彭业沉吟了片刻,哼道,“末将跟随皇上纵横沙场数年,打过大大小小的仗不计其数,两军对战该做什么,比娘娘您清楚。”

黑衣卫却上前问道,“容华娘娘可是有什么主意?”

彭业纵是南宁城的武将,论及沙场杀敌尚可,可是要说心思细致他却就不如眼前这个女子了。

他们要营救的是大夏国君,而对手又是北汉鸿宣太子,任何一点差错都会让北宁城的主子有性命之忧,自然要有万全之策才妥当。

“北宁城的人没出城来追,必然已经识破了我们的障眼法,认定了皇上还在北宁城里,只怕我们还没攻下北宁城门,皇上就已经死在里面了。”凤婧衣道。

“那照娘娘这么说,咱们就这样干等着,等着皇上他们自己想办法回来?”一名副将不服气地道。

“进攻北宁城当然是必然的,但要换种方式来而已。”凤婧衣扫了一眼几人,宛然一笑说道,“这一仗要让皇上出面亲征,让北宁城的人相信皇上已经回到了南宁,那么鸿宣太子便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与南宁的战事上,这样一来在北宁城的皇上他们威胁就小了,趁着两军交战混乱之际从城里出来便是很容易的事了。”

侍卫闻言点了点头,对这个朝中一直传言媚惑君心的女子多了几分钦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