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她却杀了他。

最终,一个名字缓缓冒上了心头,辰珏。

曾经有个人,给了他这么一个名字。

争了这么多年,不甘心了这么多年,直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最宝贵的人和事。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已经回不了头了,不能再去找她了。

“不要闭眼,不要死,不要……”白笑离疯狂地给他输着内力,可是他却缓缓阖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九幽揪心地拉开她,制止了她疯狂的行径,“他已经死了!”

“还有救!还有救的!”白笑离咬牙将雪地里的人抱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想要去找淳于越医治。

九幽不放心地随之跟了上去,因为他们几番交战而破坏不堪的冥衣楼附近,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七杀也随之带着已经带着断了气的冥衣离去,不是走出城的方向,却是往雪域城深处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凤婧衣望了望周围,正要说想该走了,站在她边上的夏侯彻却突然一下倒了下去。

“夏侯彻!”

她这才看到,他身上已经满是血迹,一条腿的腿骨已经折了,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咬牙强撑着到了现在。

如今,大敌已去,他自是再撑不住了。

她想试着帮他接骨,可是这伤是被夏侯渊所伤,她又怕自己冒然出手,会接错了,反而误了伤势,只得选择放弃等回去找淳于越帮忙。

这一方,他们是已经风波过去,另一边沐烟还火大地追击着傅锦凰,奈何对方对雪域城了若指掌,总是七拐八拐地将她给甩掉。

于是,开始想念大青蟒的小师叔在的时候,要是它在这里,扫这里一片房子夷为平地,看她还往哪里躲。

正烦着傅锦凰躲到哪里去了,整座雪域城一阵猛烈地摇晃,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整座有点摇摇欲坠。

她伸扶着墙站稳,哪知边上的房屋一会儿便跟着散了架,坍塌一片。

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地方不能多待了,至于傅锦凰的事,还是先保住小命再找她算账吧。

这么一想,她赶紧往雪域城的城门口赶去,那边同样感受这种异样震动的青湮她们,也开始下令兵马撤出城。

“凤婧衣他们呢?”沐烟担忧地道。

“刚才看到师傅他们已经出来了,白笑离说都没事,应该在后面快出来了。”青湮说道。

她这么说着,便叫上剩下的人撤出城。

“先出去想办法保住那座桥,不然一会儿断了可就叫天不应了。”沐烟一边走,一边说道。

青湮和凤景也觉得有礼,连忙亲自带了人去稳固外面的吊桥,好让后面的人出来的时候,不至于无路可走。

吊桥对面的淳于越正在补充这几天的睡眠,被白笑粗暴地从床上给拖了起来,将一身是血的夏侯渊扔到他床上,“救活他!”

淳于越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人,又抬头望了望站在床边的两人,“你两没毛病吧?”

莫名其妙地让他救夏侯渊这个敌人,这个人可是千方百计地算着他们呢。

“叫你治就治。”白笑离焦急地道。

淳于越看在她是青湮的师傅份上,虽然万分地不情愿,却还是伸手去把了脉,刚一摸上脉搏便刷地缩回手。

“人都死了,还救什么?”

这个人常年以有毒的药物提升功力,就算不是今日这般是伤而死,他日也会是毒发攻心而亡,只是死得早晚而已。

“死了也要救!”白笑离沉声道。

淳于越跃过床上的死人跳下床,披上外袍道,“很多人是叫我神医,可我也是人,不是神,做不来起死回生的法术。”

这才半天的功夫,城内都乱成什么样了,竟然把这样的人带来让他救,让他救也就算了,还是一个已经断了气的死人。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他救活过来。”白笑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激动地道。

淳于越有些微恼地皱了皱眉,道,“这种事,你该去找阎王爷说,跟我说也没用。”

九幽在一旁,看着白笑离紧张又焦急的样子,却也不敢擅自插话打乱。

毕竟,酿成如今惨剧的凶手,他也是其中之一。

沐烟和星辰等人听到争吵声赶了过来,看着白笑离强逼着淳于越救人,可是一看床上要救的人,顿时都傻愣在了那里。

“怎么是这个家伙?”

“我怎么知道?”星辰低声道。

“刚才看她带了个人出来,我还寻思着是不是带的夏侯彻呢,奇怪这女魔头怎么会变得这么温柔善良,可这带出来的这一个,比带出夏侯彻还让人难以相信。”沐烟低声嘀咕道。

要不是夏侯渊,他们也不会现在来这雪域城跟他们决一死战,她现在却是为了这么个人,一再地相求淳于越施救。

“你说,难不成她看上人美色了?”沐烟低声对星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