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一下子也意识到了什么,弯腰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姐姐——”

有个声音在叫她。

她抬起头,看见春子正站在小路中间,朝自己挥着手,“保重——”说完,转过身,慢慢向远处走去,瞬间,没有踪迹。

“春子——”白月的呼唤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悲情。

原来村长那一枪打中了春子的要害,春子当时就死了。

电影是春子放的。他曾经说自己捏的泥人都是有生命的,看来,是对的。

当年,那些惨死在日本人屠刀之下的村民,用血浸透了这片土地,春子用这样的泥水捏成泥人时,那些仇恨就一直隐藏在泥人的心里,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们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报仇血恨,讨回公道。

所有的惨无人道、欺凌压迫,都会成为他们复仇的理由。

船缓缓向前行驶着,水声潺潺,白月看着远去的村庄,痛哭不已。

阿瓦也哭个不停。她埋怨自己,如果自己能果断一些,用意念制服村长,春子就不用死了。她更不明白,为什么那扇院门就打开了呢,如果村长一直关在里面,他们很可能就顺利地过河了。

难道是……

阿瓦灵光一现,莫非又是那个该死的乌托,他是一直在跟着自己的吗?

这时,她恍然中,她好像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河边的芦苇荡边,头戴着小钢帽,身穿一身迷彩服。船在行,那个小小的身影便一瘸一拐地前行。

他歪着头,嘴角咧着,似乎一直在笑。

阿瓦握紧了拳头,如果没有人在旁边,她真想上前,一把揪住那个阿瓦,与他再来一次生死对决。

但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忍受他嘲笑自己的眼神。

等着,我总会有办法,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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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轱辘村回来后不久,阿瓦便听说了杨月仙的事情。杨月仙去刑警队自首,可是杨月仙在体检时却被查出已怀孕了,被取保候审。

对于孩子父亲的身份,尽管杨月仙向警方和家人都说了实话,但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反而觉得她精神上可能受到了什么刺激,疯言疯语。

夜深人静时,依果和依兰都睡着了,阿瓦蹑手蹑脚地起床,来到客厅。路灯和商铺的灯光从远处照进来,使得阳台处,看上去影影绰绰。那只八哥鸟将头裹到翅膀里面,金鸡独立,听到动静后,将头伸出来,另一条腿也放了下来。

“原来乌托打的是那个鬼主意,我真是低估他了。”阿瓦忿忿不平的说。

“别埋怨了自己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想怎么阻止吧,如果那个婴儿出生的话,他会直接吃了那个婴儿,变得更加的残暴,破坏力更加也强大,恐怕到时,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首先杨月仙要做流产手术,但这个胎儿的生命力非常强大,因为只要子宫里面有一种胎儿残留的话,胎儿会继续生长,而且速度很快,估计一到两个星期后,婴儿可能就会出生。”

“就是说,就算是做了手术,也很难躲得过去啰。”

“那也不是一丁点办法没有,我给你一枚药丸,这颗药丸,可以阻止胎盘产生激素,让杨月仙必须在做完手术后服下,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