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人来疯似的一下子将阿瓦制服住在沙发上,假意恐吓她:“本小姐的床从不让人睡,我今天晚上是给了你多大的面子,你居然敢拒绝我!”

阿瓦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就是不跟你睡,就是不跟你睡。”

依兰拔了一下阿瓦的鼻子,又假意咬牙切齿地说:“好啊,以后吃的穿的,都别指望我啊,小白眼狼,白疼你了。”她在说这句话时,手指互相碾着,分出一根头发,然后用力一拔。

阿瓦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感觉头皮像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就过去了。依兰将那根头发塞进沙发缝隙里面,从阿瓦的身上爬起来,恨恨地瞪着阿瓦,“你记着,你给我记着……”后面的词,她索性也不再临场发挥了,光在那里喘气。

阿瓦一点也没有察觉,趁这个时候,身子从依兰身边一闪,溜到了依果的房间里,快速地关上门,捱开一道缝,冲着依兰做了一个鬼脸,关上门。

依兰顿时不笑了,脸严肃得像正在开追悼会。她将塞在沙发缝隙里面的头发,找了出来,小心地捏在手里。

“你在干嘛?”一扭头,差点撞上依果。

真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

“没,没干嘛啊,我能干嘛。”

依果看着依兰手里的头发,感慨道:“家里到处落的都是头发,每天我打扫都很费劲,我看,还是等买个吸尘器回家。”

“哦,就是啊,是不是秋天到了,人的头发也掉得比较多呢。”依兰松了一口气,接上话茬。

依果也弯着腰,在地上捡到了两根头发。

“行了,姐,我现在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依兰说着,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手放在嘴巴处拍了又拍,进房间去了。

她进入房间后,一直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先是从门缝下方看到客厅的灯关了,接着便听到了依果关卧室门的声音。

她刷了刷微博,又看了看时尚杂志,耗了一个钟头后,估计依果和阿瓦都睡沉了,便下床,检查了一下门,上了保险,然后趴在地上,从床下面拿出那个铁罐子,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打开盖子,里面一条尸虫爬了出来。依兰连忙捏住了它,又见有其他的尸虫要爬出来,又腾出一只手去盖木塞,有点手忙脚乱。

那些细细滑滑,软软粘粘的小东西在自己的手心里面挣扎着,依兰看着有些兴奋,拿出阿瓦的那根头发,用力地缠着尸虫,一道一道,勒得尸虫像一个蚕蛹似的,然后又打开了木塞,投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依兰又小心地将那个罐子重新放回了床底下。

关了灯,依兰在黑夜里面,脑海里面交替着两个画面,一个是被头发缠着的,不能动弹的尸虫,被其他的尸虫围攻,挖空软组织的情形;另一个画面,就是阿瓦变得呆呆痴痴,自己指东,她就向东。自己让她去对付哪个女生,阿瓦就去对付哪个女生,弄得所有的女生都不敢再接近许哲,而许哲也乖乖地只能跟自己在一起……

混混沌沌了一阵,她终于感觉到了一阵困意,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如果这时候,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一只青紫色的手慢慢地从床下伸出来,然后又是另一只手,两只手交替地向前爬。从床下爬出来之后,她站在依兰的旁边,阴恻恻地俯视着她,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面目狰狞地看着依兰的脸。

第二天早上,依兰醒了,伸了个懒腰,就去上卫生间。在卫生间里面,她见依果从客厅里面走过,说:“早啊,姐。”

“嗯。”依果好像并没有在意。

依兰又将脑袋往门外勾了勾,“阿瓦呢,起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