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还是那扇院门，木屋还是那座木屋，人还是那个人。
脸上的蝴蝶面具还在，看不见面具后面那深深的眼神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只看到那抿起的嘴角，偶尔地翘起或是落下，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他不安定的内心。
芙蓉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地叫了声，“清河。”声音从未有过的哀怨。
他正在打水，对于芙蓉管自己叫清河，他一开始还否认，时间长了，似乎也懒得再去辩解什么。只是今天，他感到心里很不安。
水桶里面的水微微地荡了一下，映着他的脸，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和芙蓉的身影。芙蓉，即使在水里，还是那么美丽。“你又来做什么？”
“我不能再活下去了。”芙蓉哀哀地说。
清河的脸颊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生死有命，何必强求，该来的来，该走的，一切自有定数。”
芙蓉悲戚地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清河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芙蓉的眼睛。
他很久没有这样看过芙蓉了，他看向芙蓉的瞬间，有种想拥住她，好好看个够的冲动。但是他抑制住了，两只手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交叉放在身后。
“你想让我说什么？”
芙蓉的眼睛里泛着无数的泪光，“我想知道，假如我死了，我会不会也变成蝴蝶？”
清河心里一阵激灵，他原以为刚才芙蓉说自己要死，是在骗自己，想让自己在她的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感，现在看来，芙蓉可能真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清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芙蓉的胳膊，问道。
芙蓉不说话，眼角含着笑，她伸出一只手，轻抚着清河的面庞，轻声地说：“你终于承认你是清河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清河叫道。他又看向自己的手，那双抓住芙蓉胳膊的手，一点也感觉不过芙蓉体内的灵力。
“我死后可以变成蝴蝶吗，如果我变成蝴蝶，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芙蓉说着，身子不停地往下坠，清河一把将她抱起，蹲在地上，泪水直流，“为什么会这样，你不该爱上我的，你不该爱上我的。”
“但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清河，我现在知道你是蝴蝶了，只有我也变成蝴蝶，我们才能在一起，所以，我来了，清河，你这下没有理由再逃避吧。”芙蓉笑得更加灿烂了，也更加的虚弱，眼睛缓缓闭上，一只手垂了下去。
“芙蓉，芙蓉——”清河嘶心裂肺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