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洛丞楚正处理着几份迟来的文件,却被直闯而入的夜星岚打断。

“洛老大,你真的跟童暖煦登记了?”刚从司空白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今早又看到那则娱乐新文,夜星岚便马不停蹄地冲到洛氏,要不是温秘书的阻止,他差点就破门而入。

门外,洛丞楚的助手温秘书一脸惊恐,虽然今早洛丞楚来到公司的时候看起来心情是不错的,可他并不喜欢有人在他工作的时候闯入他的办公室。

“关门。”洛丞楚放下手中的文件,朝温秘书轻声说道偿。

温秘书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继而连忙带上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生怕洛丞楚生气起来殃及自己。可转念一想,洛丞楚给公司里的人的印象素来是温文尔雅的,应该不会动怒,便轻轻松了一口气。

“快说啊!”夜星岚已经急得快要拍桌子了撄。

“登记了。”洛丞楚却是不温不火地回应,手里的钢笔轻轻转了转,夜星岚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好笑。

夜星岚心里一直悬着的巨石,轰然坍塌,将他砸了个粉碎,“你只是想玩玩她?”他转念一问。

他有些慌神,没注意到洛丞楚渐渐阴沉的脸色,他在心底祈祷千百遍,洛丞楚只是暂时对童暖煦执着的!

“嗯,我是想玩玩她。”洛丞楚起身,将窗前桌上的咖啡拿起来轻抿了一口,“搭上一辈子的那种。”

夜星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顿时被他浇灭。

他怎么会听不出,洛丞楚的意思是:他是认真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夜星岚忽而陷入浓郁的悲伤之中,像是被人抛弃的姑娘,就差嘤嘤啼哭出声来。

“…你说什么?”洛丞楚转过身,看着那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洛老大,你能把童暖煦让给我吗?”夜星岚扁着嘴巴,像是个讨糖的小孩。

洛丞楚放下手中瓷白的杯子,转身走了两步,一手轻轻搭上夜星岚的肩膀,“你还小,该等的人还没遇到。”继而他转眸看向夜星岚,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可你觊觎她,就不怕我让你万劫不复?”

夜星岚浑身一哆嗦,洛丞楚的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阴鸷,一瞬间像是来自炼狱的修罗,再近一步就要将他葬入深渊…

“我错了!”夜星岚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小野心,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星岚刚离开,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洛丞楚修长的指一滑,司空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一个叫贺君朗的人请您去参加一个晚宴,三天后在浮华酒店,听说,也请了狐狸。”司空白的作风向来都是长话短说,“还有,黄株找到了。”

“好,我知道了。”洛丞楚挂断电话,钢笔被轻轻放在桌上。

贺君朗这三个字,他将近有十年没听到了。

不难猜出,几周前自己家的小猫是和这个男人见过一面,还希望她给贺君朗留下个深刻的影响为好。

看了看时间,他便将外套带上走了出去。

黄株的账,他还要算。他独宠的小猫自应在他的身后好好活着,可若有人动了,他自然要去索取代价。

门外,见他走出办公室,温秘书微微点头,却看到了他稍稍阴沉的脸,方才夜星岚惊慌失措地离开,如今洛总面带不悦,果然在他办公的时候不能去打扰他!

望着他从自己身侧缓缓经过,直至入了电梯消失于视野,温秘书才松了一口气,总裁还是没发火。

洛丞楚驱车直到司空白的家。

虽说是家,司空白却不常住,而且很多人都是在这里解决的,例如透露洛氏机密的背叛者,或是挑衅洛丞楚的各种不怕死的。

司空白的手下早已在大门口等待着洛丞楚的到来,见那黑色的兰博基尼行驶过来便弯下腰。

洛丞楚将车停在门口,将钥匙放到其中一人的手里,继而便走向地下室。

偌大空旷的地下室里,装潢家具和主层无异,唯独特殊的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株。

他手脚被捆,脸上出现不同程度的伤痕,肥胖的身躯上遍布着青紫,应该是司空白请他来的时候,他的反抗过激导致的。

黄株无力地跪在地上,白色的布条绑着他的嘴,双腿和双脚上都有着深深的红痕。

洛丞楚缓步走来,站在他身前蓦然开口,“黄总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他的声音,令黄株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他缓缓抬头,却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可怕可怖的眼!

他强力抑制自己浑身的颤抖,缓缓低下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洛丞楚绕后将他后脑勺上白色的布条扯开,松开了绑着他嘴巴的白布。

“黄总如此多金又有成就,什么女人得不到要靠下-药这么卑鄙的手段呢?”他再次发话,每个字却都如锋利的刀刃,片片凌迟着黄株。

“我,我不知道,那是,那是洛二少的人。”黄株颤抖着,心里思量着该如何求饶。

“可是上一次在童家,黄总应该看得很清楚猜对。”

洛丞楚“好意”提醒,却让黄株落得更慌。

他记得,自己在那一天还砸坏了洛丞楚的车。

“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一时色迷心窍!我要是知道了那是,那是洛二少的人,绝对,绝对不会…”

“可是前提是,那是我的人。”洛丞楚似乎听不下去他的话,生生打断,“如果是普通的人,那黄总你不就毁了她的一生吗?”

黄株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得罪洛丞楚了,可是他却不敢将洛思翰和唐晗也插足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了,他就真的找不到靠山了!

“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任何人觊觎,懂吗?”洛丞楚居高临下地看着黄株,眼里没有一丝平日里的温文儒雅,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在夜色中肆意尽露自己的爪牙。

黄株连连点头,前额因为过度的磕撞地面而渐渐殷红,出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洛二少,你好歹看我为洛氏投资了不少,放我一条生路吧!”

“黄总投资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归还。”他的话,像是提前给黄株求饶的念头画上终止符。

“但黄总也别担心,你的命还是太廉价,我不想要,但是你给暖煦下-药,总该留下代价。”洛丞楚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司空白跟在洛丞楚身后,临关门时,门口的两个穿着黑衣的人微微点头,关门送洛丞楚和司空白离开后,那两人便手持一柄铁棍,缓步走向黄株。

“不,不,他给了多少钱?我十倍给你们!你们别过来!”黄株颤抖着后退,可那两个黑衣人根本不受他利益的诱惑,挥起铁棍朝他的双腿砸去。

“啊!”黄株颈处的青筋暴起,承受着那一下又一下的痛苦,直至麻木!

三楼,司空白将三天后贺君朗在浮华酒店设宴的邀请函交到洛丞楚手里。

“我吩咐人打断他的腿,会不会太轻?”看他即将离开,司空白开口。

洛丞楚冷哼一声,“黄株是他的人,断他两条腿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一个警示。毕竟爸还是希望,我们兄弟两个好好相处。”

毕竟有些事情,将脸划破了才开始计较,已经太迟了。

“听说当天,唐晗也在场。”洛丞楚不喜洛思翰,司空白也不再提那个名字。

听到唐晗,洛丞楚眉头微微蹙起,“她没受伤?”

“当天她被黄株的两个手下轰出酒店,接着就搭车去报警了,后来警察来的时候,现场只剩黄株的人。”司空白顿了顿,“还有一群狗仔。”

若非小桃提前通知了他,或许童暖煦如今已经身败名裂。

“没受伤就好。”洛丞楚淡声一句,提步离开。

司空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又要换一张新的地毯了。”

夜深-

新闻出来后,童暖煦只觉荒诞得可笑。

什么叫隐婚娇妻,正值甜蜜!放屁呢?

她也曾几次打电话给洛丞楚,可他却并没有接听,反复无果后,她本想找小桃商量如何澄清,可一想到小桃有严重的唯恐天下不乱因子在身,她便犹豫了一下。

还是等那个男人给电话来再商量吧。

抱着怀里的汤圆,童暖煦不知为何,今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小时候刘芸常播给她看的加菲猫放在新买的电视上。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还没想好每一件事该怎样处理,但为首之要的,就一定是找到黄株。

她已经命小桃去把他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可小桃动用了一切关系,却不能找出和他有关的半点消息。

这件事始终在她心里落下一个疙瘩,不把黄株找出来,她不心安。

听说后来唐晗平安跑了,而且还去帮她报警了,可如若没有小桃来救她,恐怕她带多少警察来都无济于事。

童暖煦抱着怀里的汤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脑袋,难以入睡这一点,让她有些焦虑。

忽然,她的手机响起,吓得汤圆从睡梦中惊吓,抬头警惕地看着那个发亮的手机。

童暖煦安慰地摸了摸它的小脑的,然后拿起了电话。

屏幕上赫然显示小桃二字。

这个时间点,小桃怎么会打电话来?

“喂,小桃?”她轻声回应。

“狐狸姐…黄株被人断了两条腿!”小桃有些惊恐,她也是一小时前才收到消息,黄株在盘山公路上出了车祸,被人撞断了两条腿的事情。

“你说什么?”童暖煦稍稍正坐,正准备一报还一报,怎么现在就听到他被送医院的消息?

“黄株在盘山公路上开车,忽然车速时快时慢,然后被后面的一辆车追尾了,黄株一身酒气地下车骂了追尾司机,后来越吵越大,他拿出了一个酒瓶砸烂了司机的车窗,车的司机便开车将他撞倒在地,碾过了他两条腿,后来那车的司机以为他死了就逃逸了。”小桃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那我还真的要找出那个逃逸的司机好好和他说声谢谢。”童暖煦沉着脸笑了,断了两条腿,也是他的报应!

“我看是找不到了,黄株出车祸的地方正好是盘山公路的危险地带,摄像头不知道在多少年前就被各种车祸殃及毁坏了。”小桃无可奈何地回答,其实她是有些失望的,毕竟不是自己亲手为童暖煦讨回公道的。

“那狐狸姐,你现在还要不要把他给找出来?”断了两条腿又如何,她照样能将他弄得生不如死。

童暖煦沉思了片刻,“当然。”他对自己出手了,难保日后他会不会牵连童家。

忽而,娱乐新闻的内容跃于她的脑海。

“小桃,昨天明明是你帮的我,为什么洛丞楚会来?”沉静了半刻,她这才想起明明是小桃开车带她走的,为什么回到家会看到洛丞楚?

童暖煦当时的意识的确很模糊,只记得前面小桃赶来和后来洛丞楚照顾她,中间实在想不起到底过程是什么,只记得当时她只是一味抵抗药效。

“那时候真的好惊险!我刚把你送到家,洛丞楚就来了!可是他好像因为担心你所以没多在意我。对了狐狸姐,你有空就去试探试探他,看看他有没有认出我来。要是他认出我了,我想他可能就察觉到你的身份了!”小桃也很是佩服自己的说谎能力,气不喘脸不红地说得跟真的似的,还条条有理。

在司空白的美***-惑之下,小桃是答应了洛丞楚不将他看穿狐狸身份这件事告诉童暖煦的。自己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下次如果他再去帝和,你在化妆上花些功夫,我会找个机会问问他有没有认出你来。”童暖煦温声安慰,小桃那个丫头,为了自己也是够辛苦的。

“对了,我之前说过的一千万,你准备好了没有?”小桃最近都在忙,之前交代给她的事情一直没有回声。

电话那端沉寂了好久,小桃才尴尬地笑了一下,“抱歉,一直忘了。”

“房子一直在洛丞楚名下不太好,小桃你得快点准备。”童暖煦微微叹气,那个狡猾的男人还拿着房子的钥匙,她可不乐意。

“好。”小桃心慌地连声答应,她并不是忘了,而是洛丞楚让她不要准备,“时间不早了,狐狸姐你先睡吧。”之前被她那么一提醒,小桃倒是有些思念司空白那个男人了。

匆匆挂断电话,她好去打扰打扰自己男朋友!

挂断电话,童暖煦有些不安,早上起来的时候的确将这些重要的问题忘了,中午又收到小桃的来电,说那个贺君朗请了自己参宴,晚上又闹出娱乐新闻这幺蛾子,搞的她又是一阵冗长的烦恼。

最近还是少见那个男人为好!

正当她思虑半天,一双手却轻轻掩盖上她的眼,像是孩子幼稚而无聊的游戏。

“猜猜我是谁?”低沉的声音飘落,可童暖煦却早就猜到来着何人。

“洛先生,你现在才六岁吗?”童暖煦抬手拿下他的手,有些无奈,刚想着不要见他,他又出现了。

洛丞楚却继续用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回答,“不,我二十六了。”话末,还不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那我应该叫你洛大叔才对咯?”童暖煦应声回答,带上一丝浅浅的嘲讽。

洛丞楚走到童暖煦身前,将她从沙发上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径直走上二楼,“嗯,你不提醒,我都忘记我大你六岁了,小妹妹?”

“咦——”童暖煦只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您还真别这样叫,我受不了!还有,放我下来!”

汤圆还在沙发上呢!她总不能丢下它吧?

“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小朋友半夜不睡,会发育不良的!”洛丞楚提醒似地看了看她的胸口,带上荤意。

童暖煦立刻双手环胸,美目怒不可遏地瞪着,“洛丞楚你又耍流-氓!”

“叫老公,洛太太。”洛丞楚眼眸带笑,邪气无比。

“我不要!”童暖煦挣扎着想要落地,却被洛丞楚抱进房间,放到白色被褥上,继而他便欺身而上,薄唇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良久,他才松开,“不由得你不要。”

“洛丞楚,新闻你看了吗?有人拍到了!”童暖煦往后退了一点,牵开了另一个话题。

“拍到就拍到了,我们领证又不是假话,难不成要违背事实真理去澄清?”而洛丞楚却随之欺身上前,将她压倒在床沿。这件事他本就想公布很久了,如今有人帮他公布,何乐不为?

童暖煦顿时一气,当初明明答应了隐婚的……

微凉的指尖轻触于她的脸颊,像是即溶的果糖沉浸于温水,他的声音晕开了一份柔,“小猫,我要你。”

“不要,我疼!”童暖煦伸手撑着他的胸膛,带上些些示弱。

洛丞楚抬手,指腹轻轻触上她红润的嘴唇,眼里满是夜幕降临时候倒映的星光,“痛几次就习惯了,老公会温柔的。”

她抬手抵抗,“洛丞楚!”再提高两个调叫了他的名字。

“叫老公。”他却不温不火地回话,将她锢于身前不慌不忙地开始宽衣。

童暖煦别过头不看他的肌肉纹理,只觉自己的脸像被点燃的纸,一点一点烧了起来。

“小猫,你太甜了,我吃一次就上瘾了。”他附身于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句句情话。

她又羞又躁地回过头,却不小心地从他的唇上擦过,匆匆掠下一吻。

顿时,她便失了办法。

一夜反复,她最后还是因为受不住他的折磨,连续叫了几声老公。

后来他便变本加厉了起来,亲亲老公也唤了不知多少次,却还是没有放过她。

最后结束时,已经将近黎明。

女人的发被他别好在身后,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侧脸,小猫期间哼哼了几句“庸君”,他听到了,也很喜欢。

确认她在怀里睡得极沉,他才抚着她的小脸随之合目。

第二天清晨,童暖煦睁眼看着窗外的光,身前的男人餍-足后睡得正熟。可是,腰上那双手却在替洛丞楚告诉童暖煦,我没睡醒,你也不准走!

童暖煦不敢动,她已经感受到身体的酸痛,还怕吵醒身前这个男人。无奈之下,她只好微微抬头看着洛丞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