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凤婧衣站在雪地里已经许久,仿若已经凝成了一座雕塑。爱叀頙殩

她设想了无数种方式,可是根本就没有可能将数万兵马之中的凤景再救出来的方法,即便她可以去拼死一搏,也不能拉上隐月楼上下这么多人跟着她送死。

真的……真的是已经走到绝路了吗?

青湮和沐烟在一旁站着,想要说些什么相劝,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现在怎么办?那鬼皇帝还杀不杀了?”沐烟问道峥。

“沐烟。”青湮低声斥道,那个人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凤婧衣敛了敛目,转过身来,“公子宸她们还有多久能到?”

这个时候,不是她伤心彷徨的时候,既然没路,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客。

“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到。”青湮道。

“好。”凤婧衣抿了抿唇,眼底缓缓升起狠绝的寒意,“计划要变一变了。”

“你打算怎么办?”青湮平静地问道。

凤婧衣望了望白壁关,幽幽说道,“我们想进那里去救人是不可能的事,但要对付他总还有办法……”

沐烟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这是终于要动手了吗?

“不能进白壁关救人,我们可以拿他的命去换凤景回来!”凤婧衣道。

沐烟皱了皱眉,道,“是要活捉,不杀了?”

“尽力活捉,若是活捉不成,那便非杀不可。”凤婧衣一字一句如刀锋般寒锐,带着断金碎玉一般的力量。

青湮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要杀了那个人尚且艰难不已,活捉便更是难如登天了。

一行人返回白玉关来,准备等到公子宸来了,再制定计划安排,几人刚进来青湮便低声道,“有人在跟着我们。”

“别回头,往那边走。”凤婧衣冷静地说道。

三人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小巷子里,一路盯着他们的人也跟了进来,还没走两步,寒光冽冽地刀便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这么点伎俩就想跟踪人,丢不丢人?”沐烟举着刀冷笑道。

“小的不是要跟踪你们,小的是见几位丢了东西,特地给你们送过来的。”那人战战战兢兢地回道。

这到底是派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差使啊,只让他来送东西,怎么没告诉他,这是一不小心都玩完小命的活。

“拿出来!”沐烟喝道。

那人抖着手从袖子里摸索了半天,将袖中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这不是你们掉的吗?”

凤婧衣扫了一眼,目光倏地一震,一把拿了过去,“这是小景的玉佩。”

这是凤景登基那年,她特地请宫中玉匠雕制的,样式都是她亲自设计的,当世不会再有第二块。

“说,你从哪里拿来的?”沐烟逼问道。

这既是凤景的东西,自然就不会是从她们这里掉的,这个人说话大有问题。

“我家主子说,这若要是你们的东西,就跟我走一趟。”那人低眉望了望架在脖子上的刀,又望了望凶神恶煞一般的沐烟,而后朝着凤婧衣说道。

虽然是三个人,但看来作主的是那一个。

“沐烟,放开他。”凤婧衣道。

这个玉佩既然在这里,就说明凤景也在这个人的主子那里。

青湮却在这时候,拉了拉她,低声道,“小心为上。”

凤婧衣抿了抿唇,知道担心她一时心急失了冷静,若这是夏候彻又设的一个圈套,她们三个岂不是就自投罗网了。

“我家主子还说,前些日从你们的朋友那里借了幅画,你们去了正好给她带回去。”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说道。

“是楚王。”沐烟一听,立即道。

此事公子宸跟她说过,她去见楚王留了一幅画,夏候渊说留下考虑,果然是也来了北汉了。

凤婧衣绷紧的神经一下松了些,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道,“方才多有得罪,请你带路吧。”

楚王一直没有给她们消息,原以为是不会来的,没想到还是悄悄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人竟比她还看得清楚。

他救下了凤景,想来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隐月楼了。

不过怎样都好,只要凤景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