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凤婧衣在公子宸的安排下,准备前往南唐金陵,易容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便去屏风后换衣了。爱睍莼璩

公子宸擦了擦手,瞅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沐烟道,“你,过来。”

沐烟一听,柳眉顿挑,“我不要。”

“你是要自己过来易容换张脸,还是要我在你漂亮的小脸蛋儿上刻几刀修整修整?”公子宸似笑非笑地道。

沐烟双手赶紧捂住脸,控诉道,“你别忘了,隐月楼好多人还靠我这张脸吃饭的,别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轹”

她是走了几辈子的好运,这辈子才生得这么一副好皮相,竟然要让她扮丑,坚决不能干。

“南唐现在都是大夏的爪牙,要你护送她回去,不是要你去顶着这张脸招摇过世的好吗?”公子宸没好气地哼道。

沐烟纠结的想了想,毕竟是自己之前失识才让凤婧衣重伤,这回小小地牺牲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于是道,“你确定你用的东西不会让我脸上有任何损伤,我好不容易保养得这么好的。趱”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胭脂水粉钱都是从我这里要的,别跟我讨价还价。”公子宸道。

沐烟捂着脸视死如归地坐了过去,说道,“回去以后,城南那家闭月羞花阁里最好的珍珠粉和胭脂,我要两盒,最好的。”

“一盒。”公子宸瞪了她一眼,哼道。

她这张脸是替隐月楼招揽了不少生意,可她花在胭脂水粉的钱都快去了一半好吗?

“好,就一盒。”沐烟道。

以她对这个死要钱的了解,再讨价还价下去,她估计一盒都要不到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凤婧衣换了一身便服从屏风后出来,望向一副生不如死表情的沐烟,笑着道,“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好说好说。”沐烟望了望她,笑语道。

其实,隐月楼上下皮相好的不计其楼,她却一直觉得最美的还是这个南唐长公主,她的美不是精致的皮相,而是一种历尽红尘淬炼而生的独特,那是谁也学不来的绝代风华。

“走水路一路都有大夏的兵马,所以我安排了马车,你们绕一点去金陵,这样稳妥些。”公子宸一边给沐烟易容,一边说道。

“你安排就好。”凤婧衣淡笑,对于这个人的安排,她一向没有什么异议。

“去了金陵,你真要去青城山吗?”沐烟眸子微斜瞅了她一眼,问道。

“嗯,难得有这样的时候,想去看看凤景。”凤婧衣点了点头道。

沐烟苦着脸,好不纠结,“我把你送山下,你自己上山去就成了,也别告诉我师傅我有回来,我真不想再被她残害。”

凤婧衣摇头失笑。

“真不知道小凤景是哪根筋不对了要拜她为师,你去了真该好好劝,别真被教坏了。”沐烟劝道。

“你师傅真教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公子宸道。

“我还没背叛师门已经是大慈大悲了。”沐烟没好气地哼道,闭着眼睛任由公子宸在脸上折腾,说道,“这世上哪个师傅会教了人才一年,就把人丢到野狼谷去,还兵器都不让带,要不是我身手好,早进了野狼肚子里。”

公子宸闻言也不由皱了皱眉,“你真师傅真这么惨无人道?”

“岂止是惨无人道,简直就是魔鬼,学一年就让人去野狼谷玩,学两年就丢鳄鱼潭待三天,丢深山老林与豺狼虎豹为伴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我是人又不是野兽。”一说起家师,沐烟就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到。

凤婧衣听到她这么说,不由有点担心凤景的近况,去了南唐还是去尽快去青城山为好。

公子宸却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样培养弟子确实残暴了点,不过也就是在那样时刻危险的环境里才能训练出一个人胜过野兽的灵敏和感觉。

“反正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一回去就做恶梦。”沐烟说着,不由打了个寒颤。

半晌,公子宸收了手,道,“好了。”

沐烟对着镜子瞧了瞧,看到镜子里那张满脸雀斑麻子的脸,不由一阵牙痒痒,“你故意的吧!”

“那是因为你的美貌太过惊人,我得多下点功夫才能掩盖。”公子宸一脸无辜地笑语道。

几人正说着,客栈掌柜的过来敲门道,“主上,楼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凤婧衣搁下茶盏,起身道,“走吧。”

公子宸送几人从后门走,一边走一边叮嘱道,“你们两个这次再给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沐烟连忙点头道。

这要不是认识公子宸久了有所了解,真以为她是对公主有什么想法。

凤婧衣上了马车,撩起车帘道,“你回京睡上小心。”

“知道了,走吧。”公子宸说罢,催促星辰赶车上路。

马车自客栈的后门渐渐驶入闹市区,车外人来人往,喧哗不止。

凤婧衣闭目靠着马车开始养神,谁知马车到了城门,便被疾驰而来的军队给拦下了,车外有人高声令道,“盛京接到密报,北汉有奸细潜入大夏,下令将进出城的人务必严密搜查。”

她听得出,那是大将军方潜的声音。

“是。”守城将士回道,立即加派了人盘查进出城的百姓。

“你们这里也还没有钰嫔娘娘的消息吗?”马车外,方潜向守城将领打听道。

“没有,城里都找遍了,进出城的关口,码头也都查了,没什么线索。”

方潜闻言叹了叹气。

“这都快两个月了还是找不到人,只怕是……找不回来了。”守城的将领说道。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没找到人,皇上也不会认定钰嫔娘娘死了,你们留心些找人就是了。”方潜说罢,上马道,“我还要去别处,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方将军慢走。”

马车内,沐烟不由望了望闭目养神,面色了无波澜地凤婧衣,“看来,那个大夏皇帝是真的对你上了心了。”

“嗯。”凤婧衣淡淡应了应声。

这本就是她所期待的结果,可不知怎么的,真到了这了一步却并没有该有的喜悦。

“其实,你要不是南唐长公主,或者你们之间不是要这么恨得你死我活的,你们还是很般配的。”沐烟笑语道。

“沐烟,别再说这样的话。”凤婧衣声音冷了几分。

“哦。”沐烟应声道。

也是,她这么多年身边也就那么一个男人,心里眼里除了上官邑哪还容得上别的男人,更何况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马车过了城门,转道向南而行。

紧随其后的一辆马车停在叉路口,车内之人挑起车帘遥遥望向南方的官道,目光怅然而悠远。

“主子,咱们不能久留,得走了。”赶车的灰衣男子催促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