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衣楼,诡异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但鲜少有人出入的原因,显得格外安静。

九幽虽然赖着住进来了,但冥衣在这楼里寸步不离,他便也无法明目张胆地寻找解药,只是状似无意地闲晃,寻找着解药的线索。

但是,他拿到的关于解药的描述有限,冥衣楼的毒和药无数种,对于他这样一个对这些不甚了解的人,要在其中找到正确的解药又谈何容易绪。

“九幽长老在找什么?”傅锦凰从柜子后缓缓步出问道。

他从住进冥衣楼就时不时地在药炉转悠,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患。

“看看不行?”九幽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说道。

“当然可以。”傅锦凰道。

他是高手,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个人虽然留在了雪域城内,但行迹确实有些可疑,还是得小心提防着才是。

“那还废什么话。”九幽没好气地哼道。

傅锦凰背对着他一边收拾着柜子上的东西,一边道,“虽然长老功力非等常人,但冥衣楼的毒物也不是一般的,好些种都是新研制出来的,连解药都没有配制出来,若是长老不慎碰到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救不了你。”

“就你们这些东西,还入不得我的眼。”九幽不屑的冷哼道。

若论及拳脚上的实力,冥衣算是他们四个之中实力最差的,可她仗着这些毒物却又总是会占上风,加之还有一个唯她命是从的七杀。

七杀却又是他们四个之中,身手最盛的一个,便是他和玄冰也难从他手上胜几回。

归根究底,比起除了听从冥衣命令便专心钻研武艺的七杀,他和她都被世俗种种所牵绊,达不到七杀那样忘我的境界。

“是吗?可现在就连北汉皇帝也中了冥衣楼的奇毒只剩半条命了,即便北汉皇帝的身手不及长老这般,但也算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了,所以长老还是小心为好。”傅锦凰状似关心地劝道。

九幽眼底掠过一丝深意,他要找的解药,好似就是给北汉皇帝找的。

“冥衣楼的毒不是一向就是让人中毒即刻毒发的,如今怎么这么没用了,竟然都毒不死人了。”

“这九幽长老就不懂了,有时候让一个人一下死了才没意思,就要一天一天让他饱受毒发的折磨,让他和他身边的人都心力交瘁,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一天毒发身亡,这才是最致命的毒。”傅锦凰说着,声音都带着几分笑意。

“我看,毒的不是这冥衣楼的毒物,反倒是你们这些女人心肠。”九幽扭头瞥了她一眼,哼道,“古人云,最毒妇人心,果然是不错的。”

“长老过奖了。”傅锦凰淡淡冷笑道。

虽然毒没有下到凤婧衣儿子身上,但中毒的人是萧昱,她一样也不好过。

“万物相生相克,这世上有毒,自然就有解,外面可还有一个金花谷,若是让他们解了你们下的毒,冥衣楼的招牌可就真要砸了。”九幽嘲弄地笑了笑,说道。

傅锦凰闻言深深地笑了笑,缓缓说道,“也许别的毒他可以解得了,但这种毒他这一辈子都休想解得了。”

“哦?”九幽饶有兴趣地听着,“说说看,怎么让人解不了了。”

“那是他自己的研制的毒和冥衣楼的毒一起炼制而成的,若是中了毒他不解毒,中毒之人会死得更快,但若他能解了一半的毒,解药与毒另一半毒又会衍生出另一种毒,即便她再有本事解了这种新生的毒,又会变成另一种毒,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中毒之人的五脏六腑都衰竭而死。”傅锦凰颇有些得意的地说道。

九幽面目平静地听完,道,“果真是阴毒至极,恐怕不只是金花谷,就连你们自己也制不出解药了。”

“九幽长老未免太小看冥衣楼了,既然制了毒,自然也会制出解药,这是冥衣楼的规矩。”傅锦凰说着,冷冷地笑了笑,“只要这里有解药,北汉皇室的人就一定会来这里。”

九幽听了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我听说,你以前是大夏皇宫里的皇贵妃,后来被大夏皇帝逼得抄家,按理说你不是该恨那一个吗,怎么倒是对八竿子打不着的北汉皇室恨得这么咬牙切齿的。”

“因为,北汉皇室有比他更可恨的人。”傅锦凰说着,微微眯起的凤眸满是刀锋一般锐冷的杀意。

tang凤婧衣,顾微,不管你是谁,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恨的女人?”九幽挑眉道。

通常情况,一个女人恨得这么狠的人通常会是另一个女人,而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的话会是带有矛盾的。

傅锦凰抬眼望了他一眼,举步一语不发地走开了。

九幽一个人站在原地,环顾着四周,看来解药这冥衣楼里还是有的,可是要怎么找出来才真正是个问题。

这毒既然是她们下的,她总不可能直接去要,那样不就明摆着告诉她们,自己已经是帮他们,只怕解药还没到手,他就要被雪域城上下围攻了。

冥衣和这姓傅,明显都有些开始怀疑是有人进雪域城了,再耽误下去只怕也藏不了多久了,现在北汉和大夏的兵马都还未到雪域城附近,若是暴露了交起手来,就算他们能敌过七杀他们这些高手,又如何走出几万人的雪域城。

可是,这冥衣楼上下,毒药解药无数看得她眼都花了,他哪知道哪一种才是真正要的解药。

看来,只能想办法把那淳于越带进来,起码对这些他知道的比他要详细,不定过来闻个味儿都能知道解药藏在哪里。

傅锦凰出了门,扭头望了望屋内还在转悠的人,薄唇勾起一丝薄冷的笑意。

她想,凤婧衣大概已经找到雪域城来了,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九幽这里进了冥衣楼也不顺利,公子宸几次试探着想要来冥衣楼,却都被夏侯渊给拒绝拦下了。

冥衣并不怎么喜欢她这个人,她若无端闯了进去,肯定少不得有性命之忧的。

于是,她出门去外面转了一圈到雪域城唯一的一座寺庙里,在跪过的蒲团之下放了一封信,回去路过酒馆的时候,向星辰他们打了暗号。

隔了一天,凤婧衣借着观光的由头,也到了寺庙成功在蒲团下找到了信,但看完之后回到了住处还没交给夏侯彻就烧成了灰烬。

次日,公子宸闲来无事出了门,由于夏侯渊自己在雪域城了,知道她也没本事再跑出去,自然也就没派太多的人跟着她了。

一个人拿着一包洒了辣椒面的烤鸡肉吃得满嘴留油,可是好死不死地一转过街角撞上了傅锦凰,油沥沥地肉洒了人家一身,辣椒面还沾到脸上去了。

“你……”傅锦凰眼睛火辣辣的疼,恨恨地看着罪魁祸首。

“撞坏了东西,总要赔吧。”公子宸冷着脸道。

“我眼睛都被你弄成这样了,你不要得寸近尺。”傅锦凰忍下怒火道。

傅家现在是寄人篱下,虽然她讨厌这个女人,可她现在到底是夏侯渊的人,她不想跟她起太大的冲突,可这个人却偏偏总是找她的麻烦。

“你眼睛又没瞎?”公子宸道。

“明明是你先撞上来的,还赖我了?”傅锦凰咬牙道。

“那你没长眼睛让路吗?”公子宸挑衅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