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的思维仿佛丢盔弃甲,卸下了防备和思考,出于本能的又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看你妈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你应该不会带一个你憎恨讨厌的女人来看你最重要的人吧?”

他有些不耐烦:“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睡你的觉吧!”

“在你怀里,我哪里敢睡呀。”

季小染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又说道:“楚昕律,你知道吗?其实当得知来到你母亲墓碑前的这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楚昕律被她挑起了好奇心。“你恨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来到你母亲的墓碑前那一瞬间,我在想,是不是我不小心害死了你母亲?虽然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害她的,我也不认识你,更加不记得我哪

里得罪过你,可是除了你,还有你母亲,我又有哪些地方得罪过你呢?”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准的离谱。

她只是这么问。

她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害死了他的母亲。

她不会做任何害人的事情,更何况是人命了。

她只是想通过这个途径问一问。

或许楚昕律误会她什么了,解释清楚也好。

如果真的是误会的话,那么楚昕律这样对她,她岂不是太冤枉,白白受这些折磨。

忽然,楚昕律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季小染也正在好奇的望着他,一双如秋水一样的眼睛,泛着微微波浪,黑白分明,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害人的心。

眼前的季小染,一点也不像十年前他见到的那个季小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仿佛被怀里这个女人迷惑了。

迷惑的他差一点就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差一点就忘记那段仇恨,那段不可原谅的仇恨。

既然季小染今天主动提起了,那么证明季小染肯定没有忘了那件事。

安静冰冷的空气,瞬间被一道女人的尖叫声划破。

“啊!”季小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疼的秀眉紧皱。

她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怒道:“楚昕律,你又有什么毛病?”

这男人居然直接把她给扔到地上,没有告诉她,没有任何预料,就这样把她丢在地上,这可是水泥地。

季小染的骨头,尖锐的疼痛,她怀疑有没有断。

这男人何止用疯子来形容,他是有分裂症吗?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停的揉着自己生疼的骨头。

楚昕律在原地怔了许久,最后说:“季小染,别以为我抱你,就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的问我任何问题,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高估了我对你的耐心。”

季小染:“你……”

他突然的爆发,始料未及,季小染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了。

隔着距离,她看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并未跟上去。

这男人现在到底几个意思?他这是要把她丢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