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

23:45AM.

卫民满身疲惫,从皮卡走回了出租屋中。到底是什么大事,非要回来不可呢?卫民不肯放松警惕,几乎是全程屏住呼吸回来。而到底是谁,非要通过梁慧雯这个途径找卫民呢?他不敢想,因为他已经不敢再接受任何的刺激了。

咯吱的一声,卫民掏出了锁匙,推开了门。而门内,似乎并没有紧张的气氛。家具、家庭用具、电视等等,依然摆放整齐,根本就是一温馨景象。卫民两眼模糊,咬咬牙扶着墙壁进来,突然,在沙发的一侧,熟悉的女声传入耳朵,“哎哎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前几天死去哪儿了?!”

话毕,卫民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撇了一眼梁慧雯。天!她还真悠闲呐。只见她穿着一套睡裙,正拿起指甲钳磨着脚趾甲,刚刚吃下一晚面条。而多日不见,她蹦出了一句话,略带讽刺意味。“啥?我死去哪儿...咳咳咳!”卫民一摸背脊,全是血,快把他吓呆了。

“天...我打你手机都打不通!而且你又没什么朋友,你死了我找谁去啊!现在外头那么乱,万一你消失了,谁给我付房租呀!”梁慧雯喋喋不休,像是在据理力争。而卫民没有理会她,整天房租房租!妈蛋,我都快挂了!他径自走回了房间,印象中那儿有一个小型医疗箱。

梁慧雯两眼一瞪,似乎对卫民的冷落有点儿反感,她哼的一声,大步大步走到了卫民的卧室当中。“我说...大小姐!你...说什么,你都有两个铺面出租了对吧?!而且你都是有工作的人,你他妈一个月至少都得领五千块啊!你至于纠结我这半分毫厘么...”卫民显得很委屈。

“嚯嚯!你还敢讲粗口话喽你呀!!!是谁让你住这儿的!是谁给你这么便宜的地儿的?!”梁慧雯很不悦,伸出手指就指了卫民一顿大骂。而卫民刚想反驳,忽然!咚的一声,他差点儿晕倒过去,而地板上全是湿漉漉的鲜血!这让梁慧雯两眼一瞪,大口一张!“天呐...你去打架啊?!”

卫民眨了眨眼,汗水已经渗透到里儿去了...但是他很坚强,一手拿着绷带,就要给自己缠。“哎哟...我来帮你!”梁慧雯凑了上前,一把从医药箱里取出了针线,然后就撕开了卫民的绷带,这让他疼得撕心裂肺。

“你他妈要干嘛?!”卫民大吼一声,鲜血直往外冒。“你这样是不行的...哪里止得住血...”她似乎很紧张,拿出棉花团给卫民擦血。“那我他妈该怎么办?!”卫民像是被刀割一般,泪水直往两眼冒出。

“我给你缝针...”梁慧雯把线穿过了针口,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消毒。“你他妈会吗?!”卫民越来越难受...似乎随时要晕过去。但是他依旧趴着,手腾不出一点儿力气反抗了。“会...”梁慧雯两手扶着卫民的背脊,涂上了碘酒和酒精,于是开始了缝针...

“疼吗?忍着点...没有麻药。”话音刚落,尖锐的针头穿过了卫民的伤口!缝合了一线。

“疼...”卫民咬咬牙,两手抓紧床单。

“嘶!”的一声,针线划过了第二道!伤口再次被缝合!他的背脊又多了个小孔...

“啊!”卫民不由得大吼一声。

第三针。

啊!又是一声惨叫。

第四针。

...

直到,第十二。卫民的背后,缝了整整十二针。说来亦有趣,真不晓得梁慧雯从何学来的缝针术,竟把伤口缝止了鲜血,而且霎是熟练。呼呼,卫民却也懒得多想,唯有躺在床上,点燃了根香烟当止疼。

“谁教你的?”卫民满脸颓然,眯着眼,望着眼前的美女。“没人教,只是小时候我待在乡下,我爸是个乡下郎中,就这样稀里糊涂学会了吧,也没什么难的。”话毕,又陷入了僵局。而卫民的双目,犹如一只凶猛的野兽,死死地盯着梁慧雯,一语不发。这多少有点儿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