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赶到了粮食局的安全屋里头。里边只有刘叶航、薯条哥二人,少了接头人端木欣。如今端木欣在哪儿呢?我想卫民怎也想不到,端木欣正在自个儿刚刚离开的地方。“他妈的!这下爽了,本来压力就忒大,来这儿算是避难。没想到来到这儿压力更大!实话都不好说!”

二人耸耸肩,然后和卫民一样,拔开易拉罐和烟盒,烟酒味儿瞬间弥漫在空气里头。他们找卫民来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如今公安机关里头,发生了二等大事儿。一等大事是小周等同犯,判处了死刑。二等大事是小周他们刚刚判处死刑的当天,在城郊再次搜捕出婴儿买卖。

小周他们把当天搜捕出来的东西,全都供认了出来。原来上次发现的婴儿残肢里那条虎口伤疤,是一个记号。卫民的推理没有错误,小周等人确实把这个不大不小的事儿给供了出来。这条疤痕,它代表着婴儿,是来自越南、广西、云南等地,价格不菲。

原来这个婴儿交易的链条,涉及是那么那么的广泛。从本市,再逐渐慢慢推到广西、云南、越南、贵州那边。更甚之事,这条链子还打算牵引到西部!卫民知道,这事儿总归是非同小可之事了,而且卫民是根本管不着的。

但另外一件事,卫民终归是管得着的了。不知是运气,还是巧合,最近公安局在严打婴儿人口贩卖的时候,又在本市的二桥下找到了一条婴儿的断肢!薯条哥即刻打开了电脑,然后把图片展示到屏幕上,卫民即刻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这条断肢是从膝盖开始截掉,整条腿全是腥红的血液,看起来是恶心十分的。更恐怖的在于,这次的断肢,与平时的断肢,是不一样的。这条断肢...有可能是来自剖腹产的婴儿!因为,它连最基本的清理,都没有做到!整条腿,红!红!红!继而又是发黑!褶皱!极恐怖!

“什么时候发现?”卫民问。薯条哥说:“前两天。”卫民直怒,该死。“那如今,我们还有什么线索么?”刘叶航说:“有啊,我不是抓了一批线人嘛?我最近正给调查着什么黄海英,什么大王的信息。”卫民说:“这还好办。我怕是真没线索了。有消息么?”答案是还没。

望着婴儿推,卫民的脑袋像被两个搓衣板紧紧夹着似的,恶心得快要爆炸。这条婴儿腿,从骨骼的形状上来看,应该是女婴。从血液的凝结情况、毛发、皮肉厚薄上来看,它是在母亲的怀中就被拿掉。这是为何?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拿掉了呢?这是真好奇。

卫民说:“我下午得去兴叔那儿看一回。等等,薯条哥,你放大一下图片。”薯条哥猛点薯条左键,然后图片一直放大放大。此刻,让卫民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这个婴儿腿的脚板,里边有个好蹊跷的东西!它...有着整整六根脚趾!这让卫民更加恐惧了!

镜头,从安全屋,转移到监狱里头。短短的三个星期,凌卫东回来了。对,人们信仰他,像是信仰狼图腾一样信仰。常浩清在监狱里头,几乎是百感交集。除了管理犯人们以外,几乎无事可干。这群犯人们似乎学精了,整天翻一堆杂志,像什么法治与民主。

但是能像凌卫东一样,手里头有心理学、资治通鉴、鬼谷子的书,那是极少的。盼星星盼月亮,常浩清把野狼给盼了回来。因为这头狼,他做了一件大事。这三个星期里,这头狼,去做了什么呢?昨天,他正和周大同畅聊了一番,周大同说的话,几乎让常浩清不敢相信。

周大同说:“你知道吗?很有可能他要减刑了。”常浩清说:“减多少?”周大同说:“不知道,减到十五年吧?”常浩清登时怒不可遏:“操!十五年?!死刑、死缓、三十年、十五年。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他是大恶人!杀人!抢劫!打架!无恶不作。”

周大同说:“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要减刑吗?人家立功了。你知道吗?”常浩清说:“立什么功?”周大同说:“他去做了狱侦耳目。”常浩清说:“你说话这么深奥,没人明白。好吗?”周大同说:“说白了,就是给警察,去办案!去当卧底!这不,他才进去俩周,破了。”

常浩清听后,更是大惊。“你说什么?杀人犯去破案?!”周大同说:“浩清。你醒醒,好吗?别那么幼稚,好吗?现在不同以前了。好吗?人家快要出书了,就叫《监狱与苦海》。还是我们邓政委一边策划的。听说能警戒人们。”

常浩清听得,几乎是一声震雷接一声震雷般的在脑海里荡漾。这一切的一切,变得太快也太坏。这怎么可能?!太荒谬!他想,马上打电话,给辜政委。邓政委,或许已经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了!他或许,是常浩清那边的,倒也说不定!黄贵英、陆定安他都认识。

陆定安,人称第二政府,黑帮教父。如今,准备成了市里的第五大恶人了。荒谬,怎会这么的荒谬呢?正当常浩清听得是气喘气喘的时候,突然,周大同的电话响了。周大同马上拿出口袋里的诺基亚,然后接过。他听了电话,脸色全变了,然后如同离弦之箭离开监狱。

“浩清!你跟我走!快!不然我妈要死了!”常浩清急急忙忙跟领导报告了请假,然后二人乘着出租车,三两下就到了常浩清的家中。只见,常浩清老母亲,瘫倒在地,久久不醒!“这都怎么一回事?!”周大同大怒。一旁的老婆抱着孩子,说不知怎回事,就给老人吃了汤圆。

“妈的!快打120!”话音刚落,滴嘟滴嘟的救护车,就奔来了。常浩清与周大同二人,一块前往了医院。一路杀,周大同可算是大发雷霆了。因为这件事,母亲住院,肝脏一直不好,他又开始报怨医院,工作和社会的不公了。常浩清听着,什么也没说。

反正周大同这人,一边是浮躁,一边是不安。他年轻有为,又是国家的公务员,和常浩清一样。但是周大同和常浩清这等职务,说不定大好年华都待在监狱,也说不准呢?他想上位,但偏偏老母亲又住院。这一切,似乎又有了什么瓜葛,说不定一旦周大同上位,母亲的病就...

“医生!我要最好的病房!”周大同出示了相关证件后,医院不肯。但不一会儿,卢宏志从监狱赶来,医院终于才把病怏怏的老母亲,弄到了干部病房。这下,周大同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刚刚老婆给妈妈煮汤圆的时候,老母亲吃着黏黏的东西,喉咙里就起痰。

起痰还不成,她想吐又不太好意思,然后呢,就卡在喉咙里头,想吐得紧。但她急急忙忙吞下一个汤圆的时候,汤圆和痰水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这下弄巧成拙,反而把她送进了医院,差点儿窒息身亡!但好在不是因为肝脏问题,而住了医院,可病情,还是只增不减...

望着掉在病床上的针头,望着已经变成黄脸婆的妻子,还有自个儿担惊受怕的女儿,周大同落下了泪滴。“浩清,你知道的,论武功、脑袋、前途我都比不上你。但是呢,你须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下问题,好吗?你知道我脾气怪,但是这些,就是我的生活,就是我的一切。”

常浩清静静地在病房里头,听着他的倾诉。但另外一边,发生的事儿同样是让人大跌眼镜。 咱们把镜头,调换到庙街餐厅里头。这儿待着俩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都是二十五岁左右,身材熟美,面容姣好,皮肤吹弹可破般的诱人。可同时,她们都梨花带雨般地落泪了。

端木欣说:“我知道,现在卫民跟你在一起,是好开心好开心的对吗?你们在一起可有好久啦?”钟思璇说:“没多久,但是他和一般的古惑仔真心不一样。他给我出头,不然我早死了。”端木欣说:“我当初也是因为这点,爱上了他。可惜后来,因为家里边,所以我结婚了。”

说完,钟思璇还未来得及辨真假,端木欣的眼泪已经落到了她的纤手上,她出示了钱包里的照片。在那儿,是她和常浩清二人的婚纱照。里边的端木欣,笑得是格外别扭。钟思璇说:“你以前和卫民在一起过,对吗?”端木欣说:“是的。三年。那会儿他十七岁。”

钟思璇说:“他爱过你吗?”端木欣说:“爱过吧,我不好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告诉你的是—”钟思璇说:“什么呢?”端木欣说:“他对你,好吗?就是,你们已经,同床了,对吗?”钟思璇点头,他是无比在乎卫民了现在。端木欣说:“是我要了他初夜,你介意吗?”

钟思璇听罢后,脑袋像被炸开了锅。“是...是吗?”端木欣说:“是的。那时候我也还是处。他或许不会对你说,他的过去,是吗?我想给你一个最真实的他。”钟思璇的眼泪,再次渗了出来。端木欣说:“其实呢,他和你在一起,我也好开心。你也是好漂亮的女人呀,不是吗?”

钟思璇没有说话,嘴里溢出了酸酸的唾沫。端木欣说:“那是我们刚在半年的事儿。后来,我们同居了三年。可是我家里人嫌他没钱。我很难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会在意,我心里还有他吗?我已经结婚了。你放心,好吗?可是,我今天来,想求你一件事,好吗?”

钟思璇心如刀绞,问:“什么事儿?”端木欣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说:“你能不能,把他做了什么事儿,都见什么人,都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他的一切,他的动态。因为我在意他,我想默默看着他,看着你们恩爱。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不行,也没关系的,好吗?”

钟思璇,望着眼前的佳人。她比自己高,胸脯比自己厚,身材又比自己好上一倍。她自卑了,她难受了,于是,她说:“我愿意...”然后,泪水再次倾出。说罢,钟思璇的眼前,也模糊了。这人,若隐若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