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东,你知道我是谁对吧?我今天来和你讲话呢,已经不是单纯的和你说教了。找你说教,已经没用。为什么?因为你可能就不是人,你是狼,你是一头嗜血的狼。杀人、放火、抢劫,你无恶不作,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但是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很暧昧。杀人的证据呢?抢劫的证据呢?以及你的武器,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为什么?因为你没有交代。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作为监狱局局长的我,不得不说,牛!你选了在我们市作案,进了全国良好监狱的典范,也就是给我压力。

我现在就是引狼入室,对吧?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可是凌卫东,我告诉你,这所监狱你知道为什么叫全国良好监狱的典范吗?这决计不是树立来看、来咋呼、来愚民的!他是有根据的。你决计不是我见过最恶的人,但是你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

为什么?通官,别人就做不到这点。当时的抢劫案,今年的抢劫案,死了多少人?损失了多少钱?你全都避开了。最近我查你的信息,我已经查到了一个消息,你的本事还真大。你居然结婚了。呵!原来经常来探望你的女人,就是你的老婆。

你的老婆,居然,就是你的律师。你娶了一个律师做老婆,而且还是你入狱的一个月前。这意味着什么?你入狱,决计是一个计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不过你入错地儿了,你挑战的是国家法制权威,挑战的是整个社会秩序。你现在是名人,知道吗?坏的典范。

你就不怕,有天我们找到证据吗?

魏兴国点燃了一根香烟,像是说道理,又像是劝告。没想到,这个凌卫东似乎吃硬不吃软。“老魏,名人不说暗话,对吧?五年前我可以躲起来,躲了整整五年!你们都没有抓到我,我何必怕呢?现在我进来这儿,我要干嘛,也不是很简单?你应该听说我的事迹了吧?”

魏兴国笑笑,沉默。凌卫东说:“我吃红烧肉,喝茅台酒,还有弟兄们伺候。我废了监狱老大,我自己坐上了老大。但是你们这边的人,不知好歹,你看看,这些是什么?”说罢,凌卫东掀开了肋部,里边是一块接一块烫伤的疤痕。

凌卫东说:“你以为,几根电棍?几颗拳头,就能制服我?我从小在车臣长大,什么没见过?你们太小瞧我了好吗?”魏兴国说:“这是中国!好吗?”凌卫东笑笑:“你这次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魏兴国掸了掸烟灰,鼻孔中喷出了丝丝烟雾。“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阿力准备要被枪毙了,证据确凿。”凌卫东笑说:“是吗?任务是给谁执行?”魏兴国说:“这你就不必管了。”凌卫东说:“哦,死一个人,对我来说,就是杀了一只鸡,杀了一只鹅那样,怎么?”

魏兴国说:“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说不定一旦证据确凿,你赔上自己的姓名不说,你可是已婚之人!好吗?”凌卫东说:“然后呢?”魏兴国说:“我知道,你不怕。因为外边儿,有人给你撑腰。可是里边儿,是我们话事,我们说了算。我要你,告诉我,谁,指,使。”

凌卫东说:“老子想杀就杀!怎么?!”魏兴国说:“一个和尚有水饮,两个和尚没水喝。你现在进来了,他们会顾及你吗?还有,那些钱,你放在哪儿呢?”凌卫东说:“老魏啊老魏,拳头、电棍、紧闭都没能让我说,你以为就凭你两三句蛊惑蛊惑,我就肯说?”

魏兴国说:“你是有家室的人,对吧?如果你说了以后,你还是监狱里边的好犯人,好典范。瞧瞧,我们邓政委给你策划的书,现在外边儿大卖。看来最近你读书,不是有成效吗?这样一来,也算是立功了,不是吗?还有,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边的人考虑,对吧?”

凌卫东沉默。魏兴国说:“我们安排好了,如果你肯说呢,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每周会安排你和你的妻子,在我们监狱的单位宿舍里边住上几晚,吃顿饺子,说点儿心里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是吧?你已经进来了,已经触犯了刑法,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凌卫东说:“我不想和你说话,得了,老魏,有什么事儿,改日再聊。犯人,也是有权利申请不和上边谈话,对吧?现在可不是审讯。”咯吱的一声,凌卫东被两名狱警给拉回了赤柱里边儿。魏兴国有些许失望,也许,这个硬茬子,并非自个儿能轻易对付的。

镜头,从气馁的魏兴国,转移到卫民这边。此刻,卫民终于抽出了身子,前往了粮食局的安全屋里边。这儿安安静静,只有薯条哥一人,这是卫民所期待万分的。“哎哎哎!那女的呢?”卫民问。薯条哥说:“和常浩清结婚了,做好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