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儿像瞅着宝贝一样,看了许久,才终于分辨出,原来眼前之人,可是本市大名鼎鼎的明星呢。小四儿立马恭恭敬敬道:“你..是刘雁呀?”他瞅着留言,刘雁一直依偎在程老板的身边儿,他立马明了,刘雁这等大美女,应当在程老板身边才对。

“呀,小四儿,你瞧瞧你,你是怎么啦?我们这种一把年纪了,不懂刘雁,才对呢。你才多少?你才年过而立,就已经这么‘落伍’啦?”班姐哈哈大笑道。小四儿说:“这,我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这下,原本已经僵持的气氛,瞬间又好像沸腾一样,说说笑笑。

小四儿的尿道,是彻底被刘雁的唐突,给堵住了。原本屙尿的念想,如今居然已经灰飞烟灭了。刘雁坐下后,服务员很适宜地添了碗筷,还有饭菜。刘雁一脸娇滴滴地望着小四儿,让小四儿混不自然的样子。过了片刻,小四儿也没有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这一次的饭局,周监和班姐,似乎对小四儿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小四儿刚刚的“反抗”,略显唐突了些,不过好歹,小四儿也是忠诚的。虽然这儿的招牌菜是招牌狗肉,可小四儿却是一块狗肉也没吃下,因为气场太足,令小四儿喘不过气来。

周监说:“小四儿,你真厚道。”小四儿说:“哪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说完,周监递了一根软中华牌香烟给了小四儿。小四儿没有客气,接下,挂在耳朵上,然后继续喝狗肉汤。小四儿这会儿,已经是半醉了。先前小四儿还在看领导们的脸色,看看有啥变化。

如今,小四儿已经看不清楚。累、困、饱,像是三条琴弦一样,在小四儿的脑海里嗡嗡地谈起。不过小四儿这下明白一个道理,周监请他来吃饭,小四儿是一分钱不用掏。周监说,小四儿厚道,是告诉小四儿,你可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啊。

小四儿清清楚楚这个道理,所以他也沉默寡言,虽然背后已经湿漉漉一片了。突然,小四儿听到一个嗲嗲的声音,往自个儿的耳畔传来。“哎!老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闷死了你们!哼,老谈论大事儿,总不顾我年轻的感受哩。”

姑娘她的腿,是非常细长的,好比两根铅笔,一直在程老板的大腿上蹭。程老板笑笑,牙齿金灿灿的一片。“你还真淘气哩!”说完,程老板刮了下刘雁的鼻子,顺便拿起了痰盂,吐下了一口痰水,姑娘立马又皱皱眉,道:“咦!老程你真恶心,时时都这样。”

程老板说:“呀,这儿都是自己人,何必要顾虑那么多呢?我年纪大啦,你嫌弃了是不?”小四儿听到这句话后,琢磨着,看来程老板,已经对在座的人,没有提防之心了吧?可实际上,是吗?小四儿自个儿也不清楚,反正先看局势吧。刘雁说:“老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挨。”

赵老板说:“哟,雁雁呐,你还真当你自个儿从麻雀变凤凰啦?你是黄花闺女,闹闹也没什么事儿,可你这么一折腾,咱们还怎么吃饭谈生意呐?”刘雁说:“哼,程老板说宠我的,还说什么‘金屋藏娇’,‘唯我独爱’的,程老板程老板,你得给雁雁做个主儿!”

周监和班姐,二人也一直在那儿笑,一边吃着火锅,就当看戏演出呢。“周监呀,你看怎么闹,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叫司机送雁雁回去儿,我顺便带他出去儿,你们等等我哈。”周监道:“成,那程老板你好好送佳人下去吧,我叫服务员换个汤底。”

突然,刘雁说出了一句让小四儿震惊的话,她一边搂着程老板,道:“我要他送我回去儿,成吗?”小四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两眼望出了神,直看到墙壁上的沁园春雪了。“你们就在这儿聊生意吧,我想走先,就叫他,好嘛老程?”小四儿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小四儿把眼睛探到了周监那座位上,似乎在等周监点头。周监一脸似笑非笑,道:“既然,佳人想让你送她,那你就送吧小四儿。这种福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哟。哈哈,去吧,小四儿。”小四儿原本能来这儿吃饱喝足,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如今,还要送一大明星。

小四儿一边是紧张,一边儿又是高兴。三两下,小四儿带着明星,便来到了停车场,把车子开动。明星一路下来,戴着墨镜和披巾头巾,生怕别人认出似的。不过她上车后,倒是给了小四儿热情似火的感觉。明星同班姐一样,上车后,先是解去鞋袜,然后靠在座位上。

正当小四儿想开口问问,说大明星你家在哪儿的时候。忽然,嘟嘟嘟的声音,在小四儿的口袋里边震动开来了,小四儿拿起电话一探。天,居然是陈铭坚,陈铭坚已经打了数十个电话,这让小四儿多多少少有点紧张,因为他的“脊梁骨”还在陈铭坚手呢,万一被捅。

小四儿跟豁出半条命没什么区别。陈铭坚这回打来,小四儿一边揸车开到道儿上,一边听到说:“喂。”陈铭坚在另外一边觉察道,小四儿的声音不太对,于是也把声线拉低了,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测?”小四儿说:“没,捡到两块金砖儿了。”

陈铭坚说:“别贫嘴,靠。找你有事儿,十万火急。你须快点儿找到那个小花,晓得不?如今我们查着一宗案子呢。”小四儿道:“成。你就不想知道,我捡了哪俩块金砖儿?天上掉馅饼了呢!”陈铭坚道:“长话短说。”小四儿道:“今儿我们周监请我吃饭,这是头一块。”

陈铭坚问:“第二块呢?”小四儿说:“我现在搭着刘雁呢,咱们市的大明星!靠。你说是不是捡金砖了,得了,我不跟你说了,女人的事儿,好办!”说完,小四儿划过屏幕,挂断电话,然后嗖的一下即把手机塞入口袋里,无比娴熟。

没想到,小四儿还在面红耳赤呢,搭载大明星,犹如搭在市长一样风光了,可刘雁居然先撩起小四儿的话茬了。她说:“哟,你这小司机奴才,居然还用起了苹果手机呀?!吓,还是土豪金?跟我一样哩!”小四儿先是不解,何为叫土豪金,但也不敢问,就说:“哪里。”

姑娘说:“都说常在水边儿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呀?而你呢,常在金子边儿走,浑身金灿灿哩!”小四儿说:“姑娘,你这话里边儿的话,我可听不明白啦。你能不能说细点儿?这儿可没外人,能载你,可是我小四儿的...”小四儿开得四平八稳,但实在忍不住眼馋。

他向后视镜看了一下,然后立刻说不出话来。姑娘说:“你的啥?”小四儿说:“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哩!”小四儿这会儿惊呆了,他这才发觉,何以姑娘要祛掉鞋袜。小四儿瞅着后视镜,心里倒是像地震山摇一样,久久无法镇定。因为,他分明的瞅见—

姑娘的大腿根部,在往外淌血。而她的大腿、小腿、足部,都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可是却没有结上痂,看来大明星有去消除疤痕的习惯呀。小四儿明白了,她之所以祛下鞋袜,又在秋高气爽的天儿,穿的那么暴露,原来是为了让风给她吹伤痕,这样能去点儿疼痛。

姑娘说:“你干嘛不说话啦?小心,我揍你哩!”小四儿这回儿担惊受怕了,而且陈铭坚刚刚给予自个儿的任务,好比十万大山,搭在小四儿的肩膀上。而他也逐渐逐渐意识到,自个儿跟周监的关系,已经是愈来愈近了。他的脑子,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事儿填满,再无心绪。

小四儿问:“没,我怕了,成不?让我专心开车吧,对了,你要是再不说,你家住哪儿,我就得开道国道上了。明白不?”姑娘有点儿悻悻的说:“瞧你人高马大,猥猥琐琐,居然还怕我一二十出头的姑娘哩!真没出息。我家住天池山庄,你载我去吧。”

说完,小四儿把车开到了左侧,天池山可是本市里边的一个别墅区,在郊区那儿,风景宜人。小四儿再往前开,可以从市中心走高速去那儿。小四儿上了高速,交了钱,然后打开了窗户,给自个儿透气,醒醒酒,才终于清醒了些许。

姑娘问:“哎,小帅哥,你今年几岁?”小四儿说:“三十三,有什么兴趣?”姑娘说:“没,看你给领导开车,还真有点儿本事,比我那乱颠簸乱颠簸的破司机,要好很多。我下次还要坐你车。”小四儿说:“好吧。”姑娘这会儿,也拿出了她的“土豪金”,那纤指灵活玩耍着。

小四儿的车速非常快,又非常稳,不到一个小时,乘着顺风,车子就上了天池山。正当小四儿快要开到停车位的时候,一股略带方向的气息,向自个儿的鼻尖袭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味儿,貌似又不是附近的花香。距离停车位,还有那么三四米,眼前是几颗绿树。

小四儿正想刹车,忽然,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双纤细又好看的脚丫子挡着视线。小四儿的眼线,只能看到脚丫子上的蓝天,他的血压似乎立马升高,大喊:“我×!”小四儿想,如果这车撞了,他是卖了两边肾,也赔不起的。

可这辆车,感觉真的要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