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傻×!话毕,卫民远远已经听到这话,何旭持枪正对着龚春秋,很显然,龚春秋已经被撞得浑身是血,车子的玻璃窗已经被撞碎,碎片正掸落了一地。卫民刚刚醒觉,想要追上去,可这还来记得吗?!何旭的枪头已经正对着龚春秋的脑袋了,只要一扣,砰的一声!

卫民刚刚迈出了脚步,何旭就开枪了!啊!卫民惨叫一声,但脚步还是往前迈去,龚春秋会否就这样给打死了啊?!可刚刚枪响的一刹那,卫民便发觉,原来何旭是射到驾驶位上,子弹嗖的一下穿过了玻璃,直穿了司机的脑门!司机的头上马上涌出鲜血,染红了车玻璃。

卫民吓了一跳,刚刚停顿了下,他距离何旭已经不到三米远了!到你了!傻×!何旭刚刚开完一枪,枪口还在冒烟呢,他的手又正对着卫民,然后一脸阴笑,卫民已经不顾这么多了!砰的一声响起,卫民几乎在同时!他扬起苗刀,忽而往下一砍!天神,他看着何旭脸色,变了。

何旭,两眼惊愕,额头滚着豆水,卫民也就在那一刹,像是肚子被踹了一脚似的,然后倒在了地上,扑腾着,肋骨要被踢断了!卫民中枪了!这一枪,却不是何旭打的!而是另外一头,是范仕健!范仕健的手上,也有一把枪,是包裹着报纸的。卫民决计没想到,黄狼捕蝉!

黄雀在后。

卫民倒在了地上,大口呼吸喘气,那枚子弹已经嵌在了肋骨上,疼!像撕开骨头那样的疼!卫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他的眼眸已经被汗水给打得模糊了。鲜血,也直往外涌出,那子弹还在滋滋滋地往卫民的肋部里旋转,卫民感觉一股烧焦的味儿正扑鼻而来,还是疼!巨疼!

你早该死了!在中国就已经该死了!傻×!何旭啐了一口唾沫,啐到了卫民的脚边,然后他举起枪,要往卫民的身上打。可卫民感觉,何旭怎么怪怪的?他好像拿枪拿不稳呢,这是怎回事?何旭的身子,摇摇摆摆,好像站不稳,他的额头也已经湿漉漉,卫民看得清。

当何旭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月光正好照到他的身子上,卫民好不容易望到了他,他的手,全是血!卫民想起,对,刚刚他往下砍了一刀,力道十足!难道,中了吗?还是没中?万一没中,那分分钟,是要命的。卫民咽下一口唾沫,而何旭,还在狰狞地笑,大获全胜的样子。

突然,何旭往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卫民吓了一跳!何旭的手指,整整三根,齐刷刷地掉了!就那么短短几下,何旭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全给掉了下来!无名指的指皮,原本还吊着手掌,可不到一秒,同样,给掉了下来。枪支,也在这时,给恍铛一声,掉了下来,响。

啊!何旭大叫一声,然后像抓狂的人一样,不知所措。卫民赶忙起身,颤巍巍地趴了下来,拾起了苗刀。可何旭回过神来了,他的手已经断了三指,看着卫民就是火上浇油,他要干掉卫民。×你妈×崽子!斩我手?!说完,何旭踹了卫民一脚,踹到了中弹的地方,疼!

卫民几乎是倒在了龚春秋的那旁。他被踹倒后,脸正对着龚春秋的身子,刀子正竖着对准天空,他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听到“咔嚓”一声,卫民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范仕健把这副景象,给拍了下来,卫民对着龚春秋,手里拿刀,二人都是血。

要是你不明情况,看到这一幕,你会怎么想呢?卫民知道,如果龚春秋醒不过来,那死无对证了,卫民必死无疑。他恨自己呀!疼!根本站不起!他现在就像一只鸡、羊、牛、狗,还是被割阉过的,是任人宰割呀!他的眼睛,正对着月光。难道,他就这么死去?在马来国?

何旭走了上前,踹开了卫民的手,然后夺过了苗刀。然后,他踩着卫民的手腕,对着卫民的四指,要报仇雪恨!卫民说:别!别斩!别斩啊!卫民惊恐了!要是何旭,就这么生生,把卫民的四指给砍了下来,卫民该怎办?!他惊了,怕了,怒了,无助了,可没辙!没辙!

何旭说:不斩?!我斩你妈!说完,何旭扬起了闪亮的苗刀,正对着卫民张开的四指,卫民绝望了,他唯有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大叫道:啊!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朝卫民这边开来,这一声枪响,打到了苗刀上,然后“铛—”的一声长响,苗刀飞到了另外一头,落地。

卫民,逃过一劫!快走!范仕健大吼一声,马上给扑倒了何旭,呵!果然蟑螂有九条命!何旭跟范仕健二人趴下后,子弹嗖嗖飞来,居然没中一枪!而何旭他们,居然像狗爬地一样,在乱枪中给逃脱了!还上了车,躲开了射到轮胎的子弹,几乎是毫发无损!只可惜,对他说—

这三根手指,还有一把枪,一滩血,要永远地留在马来国了。卫民松了一口气,刚刚绷紧的神经,好不容易松弛了,但肋部的伤口,却疼得不行了。他望着眼前,四五个也是穿着休闲装的人,正往这边儿走来。其中一人,头发灰白,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他冲上前,大吼。

后来的事情,卫民已经听不清了。他只望着天空,马来真的好热!虽然在中国大陆,现在腊七腊八快要冻死寒鸦。可马来国,月亮还是圆圆的,卫民的身子,流淌的汗水还是咸咸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快感,还有大口大口的喘息,望着月亮,他昏倒了过去,直到别人把他扶起。

卫民醒来的时候,还做了一梦,即是何旭满脸狰狞,把卫民的手指脚趾全给砍了下来。卫民吓了一跳,直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和自己完好无缺的两手,他才好不容易安下了心。天神,刚刚真是太危险了。这是哪儿呢?他看着窗外,是黑夜了,他刚晕倒的时候,也是。

难道他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吗?他看着自己的身子,已经换好了间条的睡衣,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哦,这儿是医院,好心人把自己给送到医院来了,救了自己一命。卫民解开了纽扣,几条长长的绷带,正缠着自己的腰。在床头柜上的托盘里,一枚带血的金色子弹,已被拔出。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卫民的手机、衣服、鞋子、手表却全都不见了。他刚想叫护士,可是又不好开口。想想,口渴了,还是喝水吧。他从床头柜上拿过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咕噜咕噜灌到了喉咙里,终于解了渴。看着矿泉水上的商标,那是一堆看不明的马来文。啊!

原来是马来国的人救了自己呀!现在卫民还在马来国呢!是警察救了自己吗?卫民努力回想着,在自己快要丧命的一刻,一群手持枪械的人,正从不远处冲进来救了自己。是他们吗?看来是。正当卫民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只听到咯吱的一声,一个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卫民激动得叫了一声:秋爷!天杀的,我他×差点儿死了!龚春秋说:我也差点儿被撞死了。天杀的!这群小×崽子还真没王法了!敢当街杀人!撞车!他们是串通好的。卫民一想,也是,这俩人,还真的什么都敢做呢。卫民问:谁救了我们?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到。

推开门,卫民瞅见的,却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理着寸头,以毫米记的头发,已经灰白成一片。这人皮肤黝黑,所以头上的毛寸白发,显得特别耀眼。他鼻梁很高,鼻子很大,两只鼻孔像公牛一样。卫民看着他的脸,又想笑,又觉得有很大的威严呐。他进来,跟龚春秋说话。

龚春秋说:卫民,你知道这人是谁吗?卫民说,不晓得。卫民看着他,他不像是黑社会,更像是平民百姓,或者商人。他笑着,镶了两条金牙。龚春秋说:马来西亚,出过三个中国教父,全是上世纪的事儿了。第一个,叫武大郎,人们也叫他楚霸王,但后来还是叫武大郎!

卫民听后,不禁觉得好笑,怎么?武大郎?不是卖烧饼的吗?龚春秋说:是吧,他力气大,做餐饮的。在这边的矮骡子都知道,他最后被斩成了五块,就死在女人手上。卫民听到这儿,就不觉得好笑了。如果卫民没有记错,武大郎还真是被潘金莲给害死。那中国教父呢?不是?

龚春秋说:第二个中国教父,叫蒋委员长。卫民听后,又差点儿捧腹大笑,说:蒋介石?!龚春秋说:是吧,他姓蒋,也是在大饥荒的时候,从大陆逃到马来国。他在这儿,也算是风生水起了,但后来,被赶去了台湾。这就跟蒋介石的处境很像,都被**给赶去了台湾。

卫民说,那他下场也算不错了。龚春秋说:最后一个中国教父,在马来国的,就是他了,他叫李托尼,你叫他尼叔吧,按辈分,他跟我一辈,而现在世云死了,你就得叫我叔了。你替他的位子,明白吗?卫民惊愕了一下,说:这怎么成?!龚春秋说:朱家造桥洪家过,明?

卫民说:不懂。龚春秋说:二板桥头过万军,左铜右铁不查分;朱家造桥洪家过,不过此桥是外人。卫民听后,说,好吧。可,我不明白一件事儿。龚春秋说:什么事儿?卫民说:这次我们就不耻辱吗?!秋爷,他可在您头上屙尿呢?!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