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听见这声音后,好似屁股给触电一样,快兴奋得跳起。他立马用手背抹了一脸的眼屎,这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呀,是梁慧雯!卫民瞪着人家,两只红眼珠子儿快要掉出来了吧。梁慧雯说:呀,口臭!快去漱口!卫民拍拍人家肩膀,又摸摸人家臂膀,再而是摸摸人家的脸蛋。

梁慧雯说:你要占便宜呀!快去呀,我一夜没睡了你折腾好了我就睡吧!快呀,困死啦。卫民说:好吧。这下,卫民心里头忐忑得很了,这梁慧雯突然出现,跟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般,没有预兆,他也不知道梁慧雯怎么撬到自个儿住这的。反正他心惊肉跳了,他一出现。

卫民花了极短的时间,把上下两排牙齿给刷得白白净净,又拿起手巾把脸上的污垢全给擦了一遍。想想还不妥,洗个澡吧,这样给人印象好点么?卫民祛完衣物后,又给洗了一遍,这梁慧雯是忙着给她和卫民煮早餐呢。这感觉,卫民觉得好熟悉,好像这日子从来没退过。

弄好了首尾后,卫民出了冲凉房,出来前还拉了一泡屎,反正要把浑身脏的东西都给排掉!梁慧雯瞅着他,他有点儿害羞,忐忑惊慌。坐下,喝汤,卫民止不住好奇,道:你是咋知道我住这儿的呀!梁慧雯说:哟,你做了生意你就忘啦。你看看,你连身份证,都换了哟。

梁慧雯从口袋里取出了卫民的身份证,原来上头标好的地址,是自个儿住的庙街饭店了。这陈铭坚,还真不怕仇家找上门来么?不过想想,算了,不在意了。梁慧雯说:哎,你最近原来到这儿来啦,你欠我的房租,这还没交呢!卫民说:多少,我给你。说罢,他摸摸口袋。

掏出了约八张红太阳,道:这够了嘛?梁慧雯说:差不多。不过咧,我找你来呀,不是找你要钱的嘛。你看看,这房子现在是你的啦?还有,你还有个铺面呢?你自个儿一个人又卖又煮的,忙活过来嘛?我感觉你又不大像是卖饮食的,这儿多久没开门了真是。脏兮兮的很。

卫民说:好吧。梁慧雯说:这地儿是你吧?我看又不是,你看这营业执照,叫啥,钟,什么,哎呀眼水不够。哎,她是你女友呀?!是不是呀?!你都不跟我介绍的,那还真枉费咱俩在一块儿住那么久喽?呀,你怎么不讲话。卫民低头,沉思了会儿,说:最近看新闻了?

梁慧雯说:看呀,我看新闻夜班,天天看。我总不能凭着这一两套房子,出租租一辈子嘛,你看,外头怎么变,这房子可能三两下就给没收了,我得关注下时事么。卫民说:这人,是我先前的女朋友,不过呢,她现在死了,你看新闻就知道,在粮食局那儿,我跟人干了一架。

梁慧雯瞅着卫民,卫民这话说得好淡然,这事儿跟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对卫民来说,太事不关己了吧?卫民瞅着梁慧雯这眼神,感觉梁慧雯的眼神里,那是一面镜子,卫民想,她是觉得,我太冷漠了吧?是吗?不过卫民没问,继续低头,喝汤,吃粉。他还取了一瓶啤酒。

卫民说:你喝酒吗?梁慧雯说:傻的,喝什么喝,大白日刚起身。卫民说:好吧。我自己喝。梁慧雯没阻拦,然后卫民拿起了开瓶盖,咯吱一声,冰镇镇的啤酒从瓶子里流入了卫民的杯子,大冬天喝啤酒,其实不妥。不过卫民就是想喝,他觉得喉咙发辣,他说道:问你噢。

梁慧雯说:问吧。卫民说:现在,你那儿,还租给人吗?梁慧雯说:说来我就一通气!你这合同没到期,人们想租,开更高价,我都收不了!为什么呀?!你签合同了要走法律程序,万一你告我怎么办呀?!我的毁约金,比你的房租都高咧!像我这般有良心的房东,好少了!

卫民说:铺面呢?还租给陈叔做跌打店么?假使卫民的印象没记错的话,原本楼下那儿是租给陈叔搞跌打的,一般人们有什么骨质疏松,要么是长年累月的脊椎疼,腰疼,就来陈叔那儿。陈叔是广州人,生意兴隆。没料到,梁慧雯道:这个没了,我租给了我的一个好姊妹。

卫民说:为啥?梁慧雯说:因为陈叔的儿子已经给他搞定了台湾户口啦。陈叔去了台湾。假使以后有机会的,他就要去美国了,去唐人街那儿开跌打馆,看看吧,到时生意兴隆了,咱们有功咧!沾光。卫民说:那现在租给谁?梁慧雯说:我好姊妹,她开了一家养生按摩店。

卫民说:生意好吧?梁慧雯说:哈哈,你要不嫌弃给你看看。梁慧雯祛下了鞋袜,然后把两只小脚递给了卫民的腿上。梁慧雯说:知道这是啥么?这叫鱼疗,就是把两只脚塞入鱼缸那儿,那些鱼呀,会把你脚的死皮什么的,给你咬掉。一开始超痒哎,后来麻麻的,慢慢—

就舒服啦!你有没有兴趣帮衬呀?!卫民说:有吧,有时间我带几个人过去。梁慧雯说:好难得哎,你不嫌弃我耍赖。说罢,梁慧雯把脚伸了回去,卫民刚刚抓了下,心里却有了悸动。在住她家那会儿,连梁慧雯的奶罩内裤他都给洗过,当时却没什么感觉,现儿居然悸动。

他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她现在生活得不是很滋润吗?脸蛋红扑扑的,又染了紫红色的齐肩发,身子有点儿发福,腿变粗了些。不过笑起来么,还是很好看的,有酒窝。难不成,她要结婚吗?现在她又回卫民身旁,她思量个啥呢?卫民不解,但他享受的很,他说:吸烟?

梁慧雯说:你有烟?卫民从口袋取出一包万宝路,自个儿点燃,然后用自己的烟头,点燃了另外一根。梁慧雯吸了进去,咳嗽了下,说:哎,你变化好大哎。卫民说:怎么大了?梁慧雯说:呀,我不知怎么说。说你成熟吧,又好像没有,说你幼稚吧,你自个儿都有收入了。

卫民说:你这话,跟没说有啥区别么?这时,卫民刚想接下去。梁慧雯的手机响了,她换了一个手机,这手机是三星吧。不过不紧要了,梁慧雯说:哎哟,你咋这么着急呢?不就打个麻将吗?!咹?!好啦好啦我去啦?!陪男人?有什么男人给我陪呀,真是的呀你!好啦!

梁慧雯说:哎,卫民呐,有事儿找我啊。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嘻嘻。梁慧雯在桌子上,拿出纸币写了一串龙飞凤舞的电话号码,之后她就拿起了背包,离开了这家饭店。卫民瞅着她的背影,心里不免得一阵失落。原本他心情本不怎么好,先是消极颓废,现儿又是失落失望。

失落归失落吧,卫民上了楼,锁上了门。今儿他谁都不想见,想大睡一觉,虽然他刚刚起身,但是这困意还是好浓的。睡了下去后,他又瞅见了那块玉。这块玉,是那块带着钟思璇**味儿的玉,卫民心念道:这玉,咋放在这儿了?卫民看看四周,原本不是放在桌子上么?

现在又放在了床头柜上。床头柜正对着阳台,阳台那儿现在下雨,卫民该收衣服了。正当卫民拿着杆子,出去要收衣服的时候。天神,卫民鼓捣了下阳台的栏杆,啪嗒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卫民一看,像是个盒子,又像是个收音机,很大只,跟电脑路由器一般。

卫民心想,这玩意儿,咋会落在这儿呢?挂在阳台上?该不会是附近,不小心给吹了下来吧。卫民左看看又瞧瞧,感觉这个路由器,好像不是简单的路由器吧?上头没有一串华文,全是一堆看不懂但是感觉很深奥的英文,往下看么,还有了一串日文?!这是个啥玩意儿呢?

卫民上了顶楼看,冒着雨,然后看看,从附近那儿吹过来,不大像呢?还有,这路由器的接口,跟平时他家中的光纤路由器,区别好大。卫民回到了屋中,拿出手机,照了下来发了短信给薯条哥。薯条哥最近快给逼疯了吧?他被革职了,唯有在家中那儿,成日无所事事。

因为上次那宗藏毒案,薯条哥到现在还觉得冤枉,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卫民发了条短信给他后,薯条哥在粮食局那儿提起了精神。他把这上头的编号,形状,型号,全都放网上搜了一回,可是却都没有结果。这是啥玩意儿呢?薯条哥心想,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快啊。

卫民说,好吧,我过就过吧。于是卫民起了身子,最后一眼看了那块玉,就离开了那儿,带了那个路由器。卫民开车行驶了约二十多分钟,来到了粮食局后,薯条哥拿着那玩意儿如获至宝。他左看看右瞧瞧,还真没见过这玩意儿。薯条哥说:好吧,只好用最原始的招儿。

说罢,薯条哥从工具箱那儿拿出了小螺丝刀,转转几拳后,这盖子又盖得严严实实。薯条哥有点儿不悦,撬了约十分钟,终于把这壳子撬开了。卫民问:这是个啥么东西?薯条哥说:我还不知道。哇,这是高科技哎!你看看,这结构,这并联,还是独立电源,靠纽扣电池的。

当薯条哥摸到一串疙瘩的时候,他惊了,大吼一声:卫民!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