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坐一块儿。魏兴国对她的印象十分浅,只知,她是北京那处的人。至于她的身份,她的历史,她的现在,更像是一位特务。但是魏兴国在官场了混迹了多年,他可以凭借一人的长相,一人的态度,一个人气质,判断出这人到底是有良心,还是脸厚心黑的大嘴巴。

梁慧雯说:我长话短说,魏主任。你将这玩意儿给插到电脑上,然后,我用手机,给你瞅瞅。说罢,魏兴国将一个读卡器给插入电脑内,安装了一个全英文的程序。而梁慧雯双击点开后,竟而是一个地图。地图上,有一颗红点,在移动着。红点,仿佛一个追踪器,追车子。

魏主任说:厉害啊,这是什么东西?梁慧雯说:这个是信号追踪器,我将这辆车,给安在了程老板的车子上,假使,他有动静,那么信号将会通过地方发射器,传送到我的手机内。只要有电脑,我就可以随时地,追踪着他的位置。魏主任说:嗯!谢谢你,在我们需要关头。

梁慧雯说: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梁慧雯给电脑软件上,先是调了一个频道,然后现场从地图变成了一个信号似的玩意儿,是个波浪,更像是心跳测试仪,时而快,时而慢。这时,梁慧雯调出,她不久前,给保存的一段音频文件。她点开,里头,正播放着这样的一段录音。

上头的声儿,分明,来自程老板。程老板,在对一个女人通话。他说:潔儿,我要你明白,在过一段时日,我想,卫民,他就应该,离开你的生活。程潔儿说:为什么?!程老板说:你难道不知道吗?卫民接近你,是因为,他要做出,对你,对我,对我们公司都不利的事儿。

程潔儿说:然后呢?!程老板说:他是警察!世俗的眼光,看我们,我们是罪犯!我们贩毒,我们借着娱乐公司的名义,去挖金,去挣钱。这些年,我们贿赂了多少,又受贿了多少,我全都用本子一一记下。因为,有朝一日,我会料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得,离开他么!

程潔儿说:可是,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举办一场潔儿·告别演唱会你就答应我,让我功成名退,我们就离开这处地儿,决不再打扰你!不是么?!程老板说:潔儿,你甭傻!若不是你,再三阻塞,卫民,他就得死了!他不得好死!因为你,我们公司,少挣了多少钱呀?!

说罢,程老板一阵耳光,扇到了程潔儿的脸上。尔后,他说:你甭忘了,假使,没有我。你今儿,只是一个酒吧的陪酒女;是夜总会的脱衣女郎!甚至,更下贱!是庙街的娼妓!成日为“扫黄”提心吊胆!是我,是我他妈让你飞黄腾达,让你从一只麻雀儿,飞上了梢头哩!

到这段。梁慧雯点停止。魏兴国听着,触目惊心。他说: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对了,慧雯。你这些情报,至关重要。今儿,我们掌握了证据。呵,除了证据,我告你,我们,还掌握兵权!这下好了,我们何不如,对程氏,来一出,一网打尽?!梁慧雯,却摇了摇头。

她说:不行,还未完。一旦,程氏跨了,在这时候跨了。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都灰飞烟灭。魏兴国十指并拢,沉思了会儿,说:那,卫民,现在,他在哪儿?!另外,老辜呢?!他们都还好吗?!程潔儿说:魏局长,你时刻记着,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你是我们最后王牌。

梁慧雯说:而且,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我们。我说的这个我们,是北京办。是我们,将卫民,给带入的程家大院里头。他现在,正困在,酒窖里。酒窖给从后头反锁上了,无人能救他。放心,酒窖里有葡萄酒,有发酵面包。卫民在一个月内,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哩。

魏兴国问:卫民这人,他是一个优秀的公安人员。并且,有资深的卧底经历。可是,我想知,你,是怎的,把卫民给锁到酒窖里?!另外,你,又是何以,对卫民这般?!我想问问。你跟卫民,是怎样的一出关系?!且说卫民。当卫民醒来时,一阵酸溜溜的葡萄味儿扑鼻而来。

他竭力睁开眼睛,转了几圈儿,给磕到一处木板上。他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瓶瓶矜贵的葡萄酒。他起身,将全身给弄的是咔咔响,骨头才稍微松弛、舒适了几分。可是,他在犹豫着,该怎的出去。他望着眼前的一幕幕,有点愣。开始回忆着,到底,是怎样进来?!

他本不知,这里头,是一处酒窖。但是,他开始回忆着,他入了别墅后,有人给他放倒了。但是,这却又不像是程氏的风格。若是程氏的风格,程老板会给卫民喂上十粒百粒万艾可再寻出一大堆美女儿来搂着卫民然后将卫民云雨之事给拍下来作为把柄。可是,他却觉察不对。

他的胸口不舒服。这时,他一摸胸口,长着一颗硬梆梆的黄豆。一取出,他仔细一瞅,坏了,这他妈,是信号发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