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真是咱们有缘分了。”武皓说:“我亦觉得与公子甚是有缘。”

呵呵,呵呵呵,李成秀也只能如此这样了。

“听得公子说你们是从长安来的?”李成秀问武皓:“不知公子来扬州是为了,公干?”

“求学。”武皓的答案出乎意料,更出乎李成秀意料的是:“家中父母长辈请托了人,让我拜了罗大家门下,我便是来赴学的。”

“罗,大家?”李成秀问:“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罗大家吧?”

“正是泮西书院,百草堂的罗教授。”武皓冲李成秀举杯:“李兄,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

“呵呵,呵呵……”李成秀嘻滋滋地泯下这杯酒,这下子可好喽,这个武皓成了她的同窗,正好造就她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按照当下朝廷法度晚上是要宵禁的,纵使今天是中秋全城狂欢之夜,也是要宵禁的。所以啊,当下人的夜生活还是很不自由的,除非不怕你家的黄脸婆让你跪搓衣板儿,那么你就可以夜不归宿,在外欢乐一整夜。当然,这个前提是,没有一个拎着棍子管着你的爹,要不然你照样得到点儿归家。

李成秀没有黄脸婆让她跪搓衣板,但却正好有一个拎着棍子管她的爹,所以,就算是玩得晚了点儿,李成秀也不敢夜不归宿。【零↑九△小↓說△網】——趁着老爹鞭长莫及暂时管不着也不能太忘形啊,须要知道是账都会有清算的时候的。

到了点儿,店家便安排小厮挨门挨间儿地跟客人打招呼,告诉客人们已经二更天了,要回家去的该起身了,要留宿的也该派人给家里打个招呼了。

李成秀和武皓等拜别,约定第二天在书院见,到时候再畅谈。

地目送走武皓他们,李成秀喜滋滋地准备离开,一转身,被站在面前的人吓得惊叫:“啊!”

“怎么了?”听得惊呼武皓探出头来察看,只见得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拎着一根小儿臂粗的棍子,正挥舞着朝李成秀的身上招呼。武皓大惊,忙道:“慕轩,快救人!”

武皓声起薛慕轩便纵身飞跃下马车,飞快地冲过来要救李成秀于棒下,却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得李成秀呼喊着:“爹,我再也不敢了!”

“你个孽障,你哪次都说不敢了,哪次不犯?”李老爹气愤地大吼,挥舞着棍子狠狠地劈下:“孽障,看棒!”

“这次是真的!这次是真的!”李成秀一边利落地躲闪,一边大声地求饶:“孩儿真的不会再犯了!”

“信你个鬼!”连挥了几棍子都叫李成秀给躲开了,李老爹有些气极败坏,呸呸地在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然后紧握着哨棒又呼呼地朝李成秀挥来。【零↑九△小↓說△網】

哨棒夹着的风声既快且响,啊,老爹的功夫见涨了!

生生止住了救人动作的薛慕轩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李成秀被李老爹追着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朝同样僵着身子的武皓看去。

好一会儿武皓才默默地将自己探出马车外的半个身子缩了车里,然后挥了挥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马车嘚嘚,两方人背道而驰,却是走了好久武皓的耳中也能听到李成秀的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