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丫。”李成秀点了点头,看了看周丫,慢慢地转身离去。

再上台阶的脚步再不像刚才那般轻快了,慢慢地走过了长廊,入了垂花门,再向里走了几步,就见得迎面过来两盏灯笼。灯影一晃,李成秀认出了来人:“连伯?”

“谁?”连伯听到声音,将灯笼提高了些,照着李成秀看了一眼,急道:“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您这话说得真有意思,书院今天散馆,我不回来去哪里?恐怕我真的去外面玩,你又回头又要去我爹那里告我的刁状了。”李成秀不满的说,说得连伯甚是不好意思。

突然,李成秀想起周丫来,便与连伯说道:“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叫周丫的扫地丫头,穿着一身夹衣在扫地,我问了一下,她竟是只有一身新冬衣?今年不是说每人做两套新冬衣吗?你回头去问一问。还有,我听那孩子的话里话外,似乎她也没有陈年的旧衣,你让针线房除份例外另再给她做一套,多出来的一套钱就从我的月例上出。给他们说一声,让给做厚些。”

“是。我会叮嘱的。”连伯应道。

李成秀又道:“哦对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守着咱们一家也不容易。吩咐下去,以后每天每人添一份红枣姜汤吧,早晚一次,尤其是在院子里干活儿的人,多准备一顿,别把人冻病了。”

“是,我记下了。您可真是菩萨心肠。”连伯连忙应道。

“将心比心嘛,也不算什么。”李成秀笑了笑,说:“就这么两件事,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连伯你去忙吧,我去找爹爹。”

“老爷他……”连伯一把将李成秀拉住,说:“啊,曾公子,那个我家老爷现在不方便会客。”

嗯?

李成秀不由得一愣,连伯是在跟她说话?

“曾公子今天怎么来我们家了?定是想牛嫂子做的早点了吧?”连伯一边说,一边跟李成秀打着眼色,李成秀朝旁边一看,只见得有一个陌生人站在院门口。还巧了,这个陌生人李成秀还真认得,就是当初她和武皓偷听墙角抓他们了个现行的那个人。

连伯冲那人点了点头,一边拉着李成秀往外走,一边说:“书院的吃食儿实在是不怎么样,我前儿个就预料到了,猜着你这一两天就会来,我昨儿刚让牛嫂子做了几样你爱吃,还说明天就给你送过去呢!可巧,你今天就来了。走,我带你去吃去。”

“哦。”李成秀知道家里定是有些不方便,便随着连伯往外走。

只是去路被人堵住了,就是那个陌生人。

“连伯,这是要去哪里啊?”那人皮笑肉不笑地问。

“啊!这是老爷一位朋友家的公子。”连伯说完便是心头一惊,完了,答非所问,必有隐情!还好,还有补救,于是便连忙再道:“他说有事来找我家老爷,这不,老爷跟正大老爷谈事吗?所以,我就先带她下去。”

哟喝,连伯可以啊,这套睁起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

但他越是这样,李成秀心里越是肯定,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