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的将脸搓了又搓,李成秀这才将脸上的笑容撤去:“不是,你不要多想,你生病我万没有还要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想安慰一下你。安慰人总不能愁眉苦脸的吧?自己都愁苦得不行了,还怎么安慰人呢?你说是吧?”一番强词夺理后才换上一副假得不能再假的悲凄来,“你得的是什么病?真的很严重吗?找谁看的?看准了吗?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的郎中,人称‘活扁鹊’现在人就在太医署,我叫人请他来给您再看看?”

武旦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之所以有这样的预感,并非是我做了什么让人抓住了把柄要被人置于死地,也不是因为患上了什么绝症……”深吸一口气,“……更不是发现被谁下了不可解的毒药!”

几乎把所有死路堵死了,那李成秀很不明白了:“既然这三者都不是,那还有能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有你时时刻刻的打击我,气我,咒我!”幽幽的迎上李成秀的黑眸,武旦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

李成秀:“……”

这一天就这么忙碌又操蛋地过去了,吃罢了晚饭然后又该睡觉了,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情,李成秀提议给东宫所有人立一个规矩,进门前必须先敲门通禀,得了允许才能进来。已经有两次前车之鉴,武旦对李成秀的这个提议深以为然,拍手同意,当即便分布实施下去。

第二件事,床位之争。

“今天该我睡床上了。”武旦扶着腰说。

“那我睡哪里?”李成秀抱紧胸愕然问道,活像一个纯情的无知少女被流氓盯上了的架式。

武旦恶寒,说:“不要想多了,我没有想要与你同床共枕的想法,我是说昨天晚上是你睡在床上我睡的地上,今天晚上咱们该换换了。”

“你可真不要脸,一个大男人家居然让我一个弱女子睡地上!”李成秀控诉。

“弱女子?”武旦看了看李成秀,随手拿过妆台上的铜镜往李成秀的面前一摆,铜镜之中一个女子叉腰而立,怒目肃脸,哪里有半分弱女子的样子?就算是女子,那也是个还未成年的——母夜叉!让李成秀现了原形,武旦却还不依不饶,憋了一眼李成秀平坦坦的胸,鄙夷地嗤了一声:“等你把那里长起来了再跟我说你是女的吧!”

“啊!武旦,你个混帐王八蛋!”李成秀暴怒,纵身就朝武旦扑去。

寝殿里霎时猛风大作,飞沙走石,乒乒乓乓地一阵乱响。

良久之后,武旦咝咝地倒吸着凉气,一瘸一拐地到橱柜里抱出铺陈被盖打好了地铺。

临放下帐幔前,李成秀又当着武旦的面放了把匕首在枕下,朝武旦警告:“不许耍流氓啊,否则,你知道的,后果自负!”

“不敢了……”武旦哭着应道,转过背缩进被子里眼泪花花地流,他怕是这古往今来有史最窝囊的太子了吧?

按说这年头可没有婚假这种事的,不过皇帝和皇后都很开明,一大早地命人传话过来,告诉武旦和李成秀不必着急去太极宫听政、请安,他们给他们这对新婚燕尔放几天大假,让武旦好好地陪陪李成秀熟悉熟悉东宫的环境。

李成秀和武旦都不是棒槌,自然知道这事绝没有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

被坐冷板凳了,李成秀和武旦都不觉得意外,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宫人端来了早饭,一钵白粥,两样胡饼,三盆卤煮肉,一盘酱豆,还有一份烤肉……

又是这样。

李成秀无语问苍天,东宫厨子们的脑袋是被门挤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