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算越绝望,越算越生无可恋。

李成秀又一次萌生出扔根白绫上房梁的念头。

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起了这念头了!

三个月两万二千贯的债没着落,也就是每天得还两百四十四贯。

第四次想要甩白绫上房梁了……

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李成秀想从哪里弄钱想得头疼欲裂,偏生有人还不开眼要这个时候来打扰她!

“太子妃,不好了!”六生急急忙忙地冲进屋来,冲着李成秀大喊:“出大事了!”

“炸炸乎乎的做什么?”李成秀大怒,刚才想得一个赚钱的法子,叫这死丫头惊没了。

六生完全无视李成秀的不快,一个劲儿地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你家房子被烧了?”李成秀黑脸说道,一顿,忙又说:“不对,你家房子还不是我家房子?是你被人偷看洗澡了?”

“您别闹。”六生没好气地道:“是真的出大事了!”她说,“太子昨天晚上召了田俸仪去了崇教殿!”

田俸仪?

听这称谓就知道定是武旦的某个小老婆!

李成秀不爽地看着六生:“人家两口子想要联络一下感情,碍着你什么事了?”

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点正事行不行?实在没事干,就替她好好想想怎么能赚到钱吧!

“您和太子殿下这才新婚六天呢!”六生气得跺足,急道:“这才六天,太子殿下就召了田俸仪去侍侯,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听得六生这话,李成秀这才恍然记起,是有那么一个说法的,新婚的夫妻头一个月必须要呆住的。在这一个月里,如若丈夫夜宿他处,或者是在这期间与别人亲近了便视作丈夫对新婚妻子的不尊敬,这是狠打妻子脸的行为。

李成秀先是一懵,随是大怒,这武旦也太不讲义气了,就算两个人是名义夫妻,可好歹也顾着些面子呢,怎么着两个人也是同窗吧?他不是口口声声地说他们是朋友吗?朋友就这样来伤害的?

交友不慎,李成秀深深地反省:“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反省过后李成秀又喜不自禁,武旦违了规矩伤害到了她,她是不是可以找武旦要精神损失费啊?

对,就这么干!

还有,田俸仪也得罚,居然敢做打女主人脸的事,叔可忍,她不可忍!

必须得罚,狠狠地罚这两个贱人一大笔,看还敢打她脸!

“太子现在人在哪里?”李成秀问六生。

六生答:“在崇教殿,听说又召了一个姓刘的召训去。”

“摆驾崇教殿!”李成秀大喝一声,叫人摆上仪仗浩浩荡荡地朝崇教殿而去。

崇教殿于丽正殿不过千余步,不多时便到,一靠近崇教殿就听见丝竹声声,欢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