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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个是结髻的吉时,温夫人嘱托贫道好生照料你,结髻之后,你便是我们华清观门下弟子,户书也已经落到观里来了,日后你有参不透的地方,便向明清师姐请教。”冯观主淡淡道。

温璟欠了欠身子道:“是。”

“师父,这个小娘子可不比寻常小娘子,徒弟可不敢担此重任。”明清瞥了一眼温璟道,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冯观主看了看二人:“明清何出此言?”

“观主有所不知,这小娘子昨儿个刚来,便嫌弃咱们观里伙食太差,连白面馒头都往地上扔,还把地上的馒头省给我吃。”明清咬着后槽牙恨恨道。

冯观主一听,眉头微蹙:“哦?竟有此事?”

温璟欠了欠身:“确有此事。”

见温璟竟然大方承认了,冯观主怒道:“你可知我华清观原是清修之地,岂容你如此放肆!明清那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但不感激,反而做出以下犯上之举,看来要让你知道知道观里的规矩才好。”

明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来人,把她关到地牢里去,不许吃,不许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明清认个错。”冯观主道。

青柳一惊,她原以为这观主必然不像这些粗鄙的道姑,想不到竟比这些道姑还要狠,刚才还一副仙风道骨的仙人样。这会子便面露凶色,要吃人一般。

两名粗壮的道姑说着便要上前拉扯温璟,青柳几步挡在温璟身前。

“你们谁敢关我们家娘子!先从我身上踩过去!”

“就凭你?”两名道姑嗤笑道,说着把道袍往上捋了捋。露出两条结实的胳膊。

青柳虽丑黑,但身材跟这两个道姑一比,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十个青柳恐怕都打不过这两个道姑。

温璟刚准备说话,却见其中一个道姑已经跟青柳扭打在一起。

“住手!”温璟大声道,耳边却听不见冯观主的声音。看来她并不打算阻止,也难怪这些道姑如此凶悍,看来全得益于这个观主。

青柳很快便落入下风,两名道姑把她按在地上,然后左右开弓,青柳用手护着脸,但还是生生挨了几下,脸很快肿了起来。

温璟上前,试图把两个强壮的道姑从青柳身上拉下来,但那道姑如两座肉山一般压在青柳身上。任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无法移动半分。

青柳突然一口咬在一名道姑的胳膊上,这一口用了十足的力道。

“嗷!”

那名道姑疼的赶紧抽回胳膊,从青柳身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撞在了一旁的温璟身上。

明心看着明秀胳膊上血流入注,再看看青柳如同疯了一般的眼神。不禁也有些忌惮起来,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这青柳的样子,竟似要同归于尽一般。

“何人吵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温璟心中一惊,她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季长歌走到温璟身边,扶她起来。

看着眼前的男子的确是季长歌,温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一个男子如何会出现在这道观之内?

“七娘,你没事吧?”季长歌看着温璟道。眼中并无惊讶,似是早已知道她在华清观里。

“无碍。”温璟从地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笛。

季长歌的目光落在温璟手中的长笛上,突然接了过来,眼中满是诧异。

冯观主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二人,旁边的几个道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愣着作甚?还不把这小娘子拉下去?”冯观主看着明心和明秀两名道姑道。

“是,观主。”明心和明秀说完再次朝着温璟走过去。

季长歌看着有些畏手畏脚走来的两人,冷冷道:“你们这是作甚?”

“宁小公爷,这是我们观中之事.......”冯观主冷冷道,言下之意就是你季长歌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季长歌微微一笑:“斐然自然无意插手贵观之事,只是,怕观主不小心犯下不可挽救的滔天大罪。”

冯观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遂又觉得有些可笑,滔天大罪?她只不过是教育一个即将入门的信女,何来的滔天之罪?

季长歌把手中的长笛还给了温璟,随即跪了下来,道:“微臣参见圣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璟一惊,忖道,季长歌定然没有胆子拿圣上来开玩笑,这长笛竟是圣物?这长笛明明是拜师之时,师父林白给她的......

冯观主和旁边的道姑大惊,连忙纷纷跪伏在地,口中大呼万岁。

季长歌起身,微笑道:“观主,可是要让七娘带着圣物一起下这地牢?”

“贫道不敢。”冯观主连忙道,心中却暗自庆幸,幸亏这小公爷说了,不然自己可是真犯了这大不敬之罪,恐怕连道观都保不住。

温璟暗自松了口气,把青柳从地上服了起来,拿出手帕替她拭去嘴角的鲜血。

“你们先下去吧。”冯观主不耐烦地对着明清等几个道姑挥了挥手。

明清几个道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尤其是明心,想到方才竟将圣物打翻在地,不禁后背发凉,观主一发话,都连滚带爬地撒丫子跑了个没影。

“小娘子身上竟带着如此尊贵之物,何不早说?”冯观主盯着温璟道。

温璟微笑道:“圣物何等尊贵之物,若无必要不轻易示人。”

冯观主目光一冷,差点便中了这小娘子的毒计。这温夫人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竟也不告知她。

“今儿个这观里倒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