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女儿!”

方元康突然冲了进来,对着百里墨染怒道,而百里墨染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医者不自医,老朽连自己的女儿都治不好,还谈什么治病救人,简直可笑。”方元康叹了口气,满脸怆然。

“方大人,你且冷静些,方亭瑜跟黄静娴可是旧相识?”季长歌对着方元康问道。

方元康忖了忖道:“我们方家跟黄家一直是世交,小女跟静娴一直颇为要好,后来,从黄大人入狱后,两人就渐渐少了往来,这也怨我,当时我怕遭人非议,便不让小女与静娴过从甚密。”

季长歌转向百里墨染:“说说你的杀人经过,你是如何杀了观主和明清等人的。”

“我骗观主,说我父亲要来道观接我回去,为了感谢观主几年的照顾,要给道观修葺凌云殿,观主一听十分高兴,便请我去屋内详谈,她对向来老实的‘**’小道姑根本丝毫不怀疑,进屋后,我就用迷药把她迷晕了,然后把她的手筋脚筋挑断,谁知这时候,明溪那小贱人来敲门,我躲在门口,她一进来看见观主,便想要叫救命,我就给了她一刀,也把她绑了起来。”

跟当初他们重现犯罪现场的情形差不多,只是当初推测凶手是一个胖矮的女性,而**并不胖,温璟忖道。

“我割了观主的大动脉,血像瀑布一般喷了出来,我把全身用布遮了起来,免得这贱人肮脏的血溅到我身上,然后我割下她们的眼皮和舌头,她们不得不看着对方流光了血死去,那一刻真是痛快,观主的房内竟然藏着好多美酒,为了庆祝这一刻。我喝了半壶,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回去的途中竟然遇到明智那个疯道姑,不过她并没有看清我是谁。”百里墨染神采飞扬道。说起当时的情景,眼神竟似有些醉了。

用布挡着,她竟然没想到这点,不过这也就能解释她当初判断凶手为胖人的

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何况这关乎性命的大事。

“明清呢?”

说到明清,百里墨染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几乎是咬着牙道:“明清那个贼道姑就是一个侩子手,手里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阿娴便是死在她的手里。呵,所以她也得死,我把她迷晕,然后拖到后山,我要她亲自跟阿娴赎罪。那老贱货没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而且杀她的,是一直被她欺压的‘**’,她吓得尿了一裤子,那味道,啧啧,真是难闻。我也把她的眼皮和舌头割掉了,你一定想问我为何要割烂她的嘴?”

看着百里墨染脸上的笑容,温璟冷冷道:“说吧。”

“因为她最喜欢边打边骂,哭什么,给我笑!既然她喜欢笑,我便让她笑个够!”

百里墨染说完突然也笑了起来。仿佛想到什么十分好笑之事一般,笑得不可自抑。

尖锐刺耳的笑声刺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但却没有人出言制止,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女子,若不是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死在这个魔窟中,她就像一朵盛开在地狱中的一株红莲,以妖异之火焚烧了地狱中的一切,包括自己。

唯以血才能荡涤一切罪孽。

“那青柳呢?青柳是不是你杀的?”温璟看着百里墨染问道,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露出些许焦急之色,她既希望替青柳找出凶手,又不希望青柳真是百里墨染杀的。

百里墨染狐疑地看了一眼温璟:“青柳是谁?跟在你身后那个丑丑的丫头?这么一说,很久没有看到她了,她死了?”

“是,在明清死之前,她被人杀死了,吊在一颗树上。”

“不是我杀的,我既然已经承认杀了这么多人,要是我做的,我定然不会否认,而且,我不会杀无辜之人。”百里墨染没有丝毫犹豫,一脸坦荡。

百里墨染的话让温璟的心又沉到了谷底,青柳到底是谁杀的?

季长歌看了温璟一眼,顿了顿,看着百里墨染接着问道:“那支商队,是否也是你所杀?”“是,我原想嫁祸阮青莲,但这不意味着那些人便是好人,他们每次来这里,道观中便会少几个道姑,那些道姑应该是被他们卖到了关外,用来取悦那些蛮夷,以便换取货物,也该死。”百里墨染淡淡道。

“那些下落不明的道姑家人就没有起过疑心?若是来要人,不就露出了马脚?”温璟道,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难道就从来没出过意外?

百里墨染看了一眼温璟,面上露出些许讥诮之色:“你太小看观主了,若无把握之事,她又如何会做,即便是那些死者家属中有几个耳聪目明的,发现了异常,也只能因有把柄落在观主手中而吃个哑巴亏,若是疼惜,又怎会将亲人送到这般清苦之地来?”

百里墨染说完了瞥了方元康一眼,方元康老脸微微一红,辩解道:“那是因为你病了,所以才......”

“难道不是因为方夫人?”百里墨染冷笑打断方元康的话。

方元康面色一窒,不再说话,眼神更加复杂了几分,不知是歉疚,还是悔恨。

“你前年进的道观,为何忍到现在才下手?”季长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