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甘国阳遇到的三个教练来说,贝尔曼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一个。

拉里-法玛尔自不用去说他,到现在他还在被很多人责难,因为他的失误而使得ucLa失去了重回巅峰的机会。

杰克-拉姆齐是一个很好的教练,他对于甘国阳的培养可谓尽心尽力,只不过他的想法并不总是能得到甘国阳的完全认同,即便最近的比赛甘国阳的助攻数稳步上涨,甘国阳也总觉得偶尔只能上场二十分钟是一件让他很不爽的事情。

更不必说赛季开始的时候,甘国阳因为打球习惯和上场时间问题和拉姆齐产生的种种小矛盾了。

只有贝尔曼,他是甘国阳真正的专业篮球启蒙导师,他从一开始就把甘国阳当成最最重要的核心,他教会了甘国阳一个篮球运动员应有的基本素养,他也给予了甘国阳最好的成长环境。

更重要的是,他和甘国阳一起走上过最高峰,这段回忆注定是永远铭刻于心的。

但现在,对于甘国阳而言,这段辉煌的过去成为了走向更高峰的阶梯,可对贝尔曼来讲,则成为了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当贝尔曼望着球场上没有甘国阳的斗牛犬阵容,看着球队一次次输掉比赛,他感觉到自己对于篮球的热情如同赤身**地身在冰天雪地——在快速的流失。

现在他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就是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在nBa的表现都很不错,尤其是甘国阳竟然还进了全明星,这对于贝尔曼来说也是脸上有光。

可过去的荣光并不能改变现在卫冕冠军斗牛犬连ncaa全国赛都无法进入的现实,他们甚至连被邀请参加nIT(national-Invitation-Tournament,即全美邀请赛,“小ncaa锦标赛”)的资格都没有。

这意味着到三月份中旬开始,贝尔曼便无事可干,无法再带队比赛了,而事实上在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来到斯波坎的时候,斗牛犬本赛季的比赛已经算是提前终结了,他们铁定无法参加全国赛。

这样的情况也终于让贝尔曼在自己两位爱徒面前吐露的心声,他不想再做下去了,虽然仅仅只是一年的失败,这对很多大学教练而言根本算不上,可是贝尔曼还是无法接受前后的落差,以及由此带来的巨大压力。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望着贝尔曼有些落寞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都知道,短时间内斗牛犬的确无法再回到顶尖水平——斗牛犬重新跻身强队要等到几乎二十年以后了。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总不能脱下nBa球队的战袍重新回来为斗牛犬打球吧。

而且,甘国阳也知道,如果没有他,没有他从未来穿越过来,贝尔曼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做着普通的教练工作呢。

甘国阳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贝尔曼的救世主,但他知道,贝尔曼的命运因他而发生转折,现在或许是重回正规的时候了。

“我也许应该回高中做一个体育老师,可以教教篮球,也可以教一教跑步、跳远、排球,棒球。其实我小时候还是更喜欢棒球。”贝尔曼开始描述他对未来的规划。

“也许你还是可可以留在大学里,在冈扎加,每个人都尊敬你。”斯托克顿吃着通心粉说道。

“哦不,我可不觉得每个人都尊敬我,我只是一个……一个运气还不错的防守型教练——这就是他们对我的最高评价了。”贝尔曼自嘲地说道,看来他在冈扎加大学也受到了不少批评。

“这不公平!您是我见过最好,最有激情的教练,你的防守策略让我叹为观止。您知道吗,在nBa训练我们都不怎么练防守,因为nBa没有联防,而开拓者又是进攻型球队。”甘国阳说的倒是实话,在没有联防的nBa,防守主要靠个人能力,对于教练而言,加强防守更主要的是要给球员灌输“不要让对手轻松得分”的信念,而不是布置出一套精密的防守策略。

“这时nBa和ncaa的区别,在ncaa教得好的教练,去nBa可不一定吃香,不过我连ncaa也不想呆了。”贝尔曼说道。

三个人在家中聊了很久,关于过去和现在的很多事情,等到甘国阳、斯托克顿、王抚西三个人离开贝尔曼家的时候,天早就黑了。

“我明天会直接赶回盐湖城,你呢甘?”斯托克顿明天回去就要有比赛打了。

“我?我想想,我在来之前看过赛程表了……明天,明天我会坐飞机直接去亚特兰大,对亚特兰大,希望我能赶得上飞机。”这次跑到斯波坎来也是甘国阳第一次向球队请假,他缺席了球队的训练。而明天一大早他就要坐飞机去亚特兰大和球队集合,晚上他们就要在客场和老鹰队比赛。

当然,这也是斯托克顿第一次和球队请假。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亚特兰大!”这时旁边的王抚西发声了,她提出要和甘国阳一起去亚特兰大。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你不要上课了?”

“最近课不多,逃掉几节课又怎么了!我就是想和你去亚特兰大!”

甘国阳知道,王抚西的倔脾气一旦上来,换谁也拉不住,甘国阳自己也算是个犟种,可几次和王抚西的对峙中都是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