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牌友都是最笨最笨的水鱼,丝毫不疑其他,都笑道:“老宋,这娃儿手硬,帮你赢了我们一把。”

老人家呵呵笑道:“给钱给钱给钱。”

于是大家都给钱,一人给了五毛。

宋爷爷收了钱,眉开眼笑:“你这娃儿,还会打麻将吗?”

“会打,不精!”龚平笑道,顺势坐在宋爷爷的凳子上,“宋爷爷,我做你的旁眼,为你增加点人气,赢光他们。”

“好!”

四个牌友哗啦啦的洗牌。

那时候可没有机麻,连听都没有听过。

龚平笑道:“买马不?我买马。”

“什么是买马?”下手的妇人问道。

“就是我丢骰子,从庄家算起,骰子点数对应的是谁,我就买上了那家的输赢。”

“买嘛!”上家的中年人笑道。

“小娃娃也喜欢热闹,想买就买吧。”对门的老人笑道。

说话间,大潮帮老爷子点上烟,龚平顺势把老爷子码牌,他动作笨拙,码牌还爆牌了,只得重新再码一次,笑道:“宋爷爷,我帮你这一把骰子,行吗?”

“丢!”宋爷爷点头,吐出一口烟圈。

龚平丢出一粒骰子,那时候打麻将,都是丢一粒骰子,大家还没有防备老千的觉悟,后来出千的人多了,小地方有小老千,大地方有大老千,才兴起丢两粒骰子。

龚平丢出骰子,骰子滴溜溜的转动,最后在对门的麻将墩子上一碰,翻转来,是个1点。

“1在手,火没走!”龚平笑道。

宋爷爷于是抓牌,起手一把,乖乖,全是万字,一个杂牌也没有。抓第二把。乖乖,又是万字,一个杂牌没有。抓第三把起来,筒子一搭,跳牌起来一看,又是两个万字,按照大小顺序一清,哈哈,听牌了。

起手听牌!

宋爷爷打了这么久的麻将,愣是没有起手听牌过。

他一张脸又是笑得稀烂!

大潮和刘雪梅站在龚平和宋爷爷的身后,大潮心知肚明,脸露微笑。刘雪梅则不会打麻将,但她冰雪聪明,看了一圈,问大潮几个问题,心中已然明白了个五五六六。那就是条子万字筒子能根据类别按照顺序连起来的任意三个牌,就算成了,有两个一样的牌,就能碰任何方打出来的同张牌,最后必须要有一对麻将做将,就听牌了。如果没有麻将,其他牌都组合好了,那就是单吊麻将。

这种玩法,称为倒倒胡。去除了东南西北风和红中发财白板,只有万字筒子和条子。

宋爷爷啪的打出一张筒子,哈哈笑道:“起手听牌,这次要自摸才胡。”

其他三个牌友自然都不相信。

打了好几圈了,宋爷爷放过了三家,贪婪自摸,不肯胡牌。

龚平帮宋爷爷身边的牌向前推一推,方便对门的老人家拿牌,推牌后手缩回来,手里就多了一张麻将。麻将牌池里面,就少了一张三万。

只是大家都在专注打牌,牌池里的麻将都是乱的,这些水鱼,没有打身前清张的规矩,都是乱打乱丢进牌池,要在牌池里拿一张牌下来,对龚平来说,易如反掌。

又摸了几圈,龚平看看大家都听牌了,于是再推一推牌,把手里扣着的牌放上了牌墩。三个牌友都笑这娃儿好有礼貌,大家不好拿牌的时候,他都及时出手推一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