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个吊,你兄弟是谁?”

“我兄弟在当兵,没当兵前,他认识大天哥。”

王大天走过去:“我就是王大天,大嫂,你家哪个兄弟跟过我?”

那老板娘和厨师们都愣住,殷杰那小子,竟然是王大天的兄弟。

“大嫂,你说不出来,就是诳我了。好,你们赔不赔钱,不赔钱,这酒店也别想开了。今晚要是失火,或者你走路不小心被摩托车撞了,你家儿子上学被同学打断了腿,你家闺女读书不小心在路上摔一跤,磕破了头,破了相,成了个傻子,这些事情都跟我无关——喂喂喂,你们都是什么人啊,别乱砸东西啊。”

说话间,外面来了几十辆摩托车,车上跳下好多半大小子,个个横眉怒目,他们开始从酒店的玻璃门砸起,哗啦哗啦,几声大响,酒店玻璃门全碎。

一帮小子冲进店来,开始砸桌子和凳子,所过之处,所有东西全碎。

接着,酒店后门也冲进了好多人,从后面院子开始砸起。

叶晓实在看不下去了,对龚平说道:“-妈-的,省城混子真的才是混子,一点不讲道理啊。纯粹的流氓,横向霸道,仗势欺人。”

龚平和小刀都忍住笑,一本正经的不说话。

叶晓心情那个郁闷。

老板娘终于扛不住了,说道:“大天哥,我赔钱。”

“好。”大天摆摆手。

立即有金刚吼一声:“哪里来的流氓,还不快住手,打烂这么多东西,谁叫你们砸的,你-妈-的,你们讲不讲道理啊。”

前后院子都有领头的,看着这边老大的脸色,一听喊住手,前后一起住手。但是人却两边拥挤着,越来越多,个个都好像要吃人的猛兽,瞪起眼睛,呲着牙。

叶晓道:“平哥,理不直则气不顺,气不顺则胆量怂,可是这帮小子却好像个个都占着天大的理一样气壮得很啊!”他们三兄弟在一边,酒店里兄弟一多,那声音给乱得,除了龚平小刀,谁也不会注意到叶晓的祥林嫂似的唠叨。

还有一大帮半大孩子在酒店外面大喊大叫,破口大骂,以展示自己的勇猛无敌。这一幕看得小刀直摇头,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大哥领着六个人能打垮大天哥一百多个兄弟了。省城的这些混子,就真的是混子啊,好多软脚虾。

人多势众闹得最欢的人,落单就是个软脚虾。

那老板娘再无勇气,气势一虚,什么都怕了。

“大天哥,你看,赔多少钱合适?”

“大姐,你这么说就是个讲道理的好人了。我这个人,最怕就是别人跟我讲道理,你一讲道理,我就更要比你讲道理。”他一摆手,前后两帮人都嗬嗬嗬的叫着走出酒店,全部撤到了街上,纷纷上摩托车,但还是把酒店给围着。

“老板娘,我兄弟的工资这是第一笔钱;你男人把他打了,内伤,医药费就赔给两千块算了,全市最低价;还有今晚我们这帮兄弟来祝贺你餐馆的生意,一个人给十元吧,这也是全市最低价格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就算一百人好了,一千块意思意思了,万一不够我吃点亏,自己补齐。嗯,我兄弟殷杰的工资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少算一点,五百吧,一共三千五百块,再扣除我们今晚吃饭的钱,你算一算,把该给我的给我,我们就走了,时候也不早了,你结了账,也好早点下班休息,注意身体,身体好才是做人的本钱嘛。”

半个小时后,王大天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兄弟们散得干干净净。王大天和叶晓一帮人也坐上了车,闪人。

车上,大天说道:“叶晓大哥,那殷杰明儿准能回来了。那老板一家知道惹上了谁,他们会自己去销案的,这点不用担心。”

“哥,钱!”一金刚把一叠钱递过来,“三千五,那老板娘人不错,讲究,没有扣除我们今晚的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