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任语丁的话,我也觉得有理儿,是该去那坟地里看看,患了病就应该寻找到病因,然后再对症下药嘛。

我点了点头,让夏木带路,夏木找来了他爹,夏老爷子夏文淳,他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脸上架着一副小眼镜,下巴长着些胡须,身材消瘦,看外表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斯文人,书生打扮。

“夏叔叔好,我旁边的这位是A市有名的阴阳先生,任语丁。”我向夏文淳介绍了站在我身旁的任语丁,我跟夏木认识了三年,这三年来我没少往他家里跑,不要说是夏木的父亲夏文淳,就算是夏木家里的其他人,哪个会不认得我是谁的?

“你好。”夏文淳伸出了一只手和任语丁握了起来,因为情况比较紧急,任语丁也不在这礼节上耽搁时间,对着夏文淳开门见山的说:“带路吧夏先生,带我们去老婆子上香的坟地看看。”

夏文淳点了点头,带着我们走出了后厅来到了店面前台,跟店里的伙计吩咐了一声,说有事出去一趟,有生意的话你就自己先糊弄着,听到这儿我和任语丁脑门上是一阵黑线加无语,哥们猜的也是没有错的,敢情夏木家里边开的这算命铺子还真参有水分,也不全都准确,真假参半。

出了门,坐上了任语丁开来的车,由夏文淳坐在副驾驶指路,开了半个时辰左右,夏文淳带着我们来到了A市的一个偏僻小镇。其实与其说这里是小镇,倒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山村,因为这儿实在是太农村化了。

山村里的住户都没院墙,出门就是山坡,开到后头,车都走不了这样颠簸崎岖的路了,我们四人皆下了车,把车停在了一旁。我实在是想不通,夏木的老婆子为何要费那么大劲的,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人上香,让我更为奇怪的是,葬在这儿的人到底是何人,他的身份又是什么,与夏木的老婆子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四个人徒步走到了村里的一间房屋面前,房屋后头,沿着一条崎岖小道往山上爬去。山坡上长满了竹子。夏文淳跟我们说,他们这一带,竹林最多,遮天蔽日,被称为巴山林。我也不知道夏文淳所说的他们是谁,大风之中,高长的竹竿相互摇曳撞击,发出各种怪异的响声,听起来诡异瘆人。并且竹林如海,一眼望不到边际,让处在林子里的众人从心底里冒起一阵阵凉气。

此刻风势很大,我跟任语丁还有夏木夏文淳差点立足不定,被风刮下坡去。我们几个手拉着手才站定脚跟,仔细听了听,这呼啸的大风之中居然还夹杂着些女人的哭声,在这片林子里听起来十分的瘆人。

夏木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儿,夏文淳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一个会算点命的文弱书生,胆子也是小的可以,见此情况,皆是躲在了任语丁身后,颤声怯怯的问我们,是不是这片林子里有鬼,给我们碰上了。

哥们没有用通灵术哪里看得出来,但是,西风和任语丁既然都不开口,那说明竹林里挺干净,任语丁带着我们几个一通狂奔,很快的就爬到了山头上。女人的哭声更加显得清晰,夏文淳这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就在后山坡上不远了。

我们几个短暂的喘了两口气,然后接着往山下跑。可是跑了一会儿,再次听到女人一声尖叫后没了声息。

“老婆子上香的那座坟在哪?”任语丁跑的是满脸通红,喘了两口气,问夏文淳。

夏文淳思索了片刻,东张西望的,答道:“在西南方不远处,最多不超过两百米。”

我和任语丁听完后皆是一惊,那个方向不就是那个女人哭声传出来的方向吗?按照声音方向和距离判断,确实和夏文淳所说的方向是一个位置,看来那座坟地果然不简单,不是座普通的坟地!

任语丁惊疑:“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往前继续跑去。

“等等,好像有只鬼,可是一闪即逝,我都辨认不清楚。”跑没几步,任语丁停下了脚步,满是疑惑的说。

“在哪儿?”我伸手探进包里,这几天哥们好好学了几手道家法术,已经能够灵活运用一些基础的茅山道术了。唰地把几张驱鬼符从包里拿了出来,心说今儿哥们就拿这几张驱鬼符跟你个死玩意玩几手。

“就在前面那座坟头跟前。”任语丁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坟地说道。

听罢我们几个放缓脚步向那座坟地慢慢靠拢,往前走了十多米,发现前方奇异的起了一层浓雾,那座坟头在大雾中显得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视线内。

夏木见此异变,有些惊恐,他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雾了?”

其实也不怪夏木两父子害怕,哥们现在心里也是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因为这雾出现得实在是太奇怪了,没有水蒸气下雨什么的,它就凭空出现。要不是我在这一段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邪事,不然这会儿也肯定没胆子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