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房间到了床前,伸手往床上摸了摸,被窝里尚有温度,显然是她们两个刚出去不久。我退出房间走到了门口拉了一下门板,发现门居然从外面锁着。估计是怕门被风刮开,出去后从外面锁上了。没办法的,我就只能站在这儿,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往外面听,女人的哭声听的更加清晰了,哭声幽怨哀戚,哭得那叫一个令人心酸啊。如果真是小两口吵架或者小花在哭,也不至于哭的这么悲痛。

“你在这儿干什么?”任语丁站在里间门口探出头来问我,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声响,倒是把哥们给吓了一跳。

“农妇和小花都不见了,外面上了锁,我估计她们两个是出去了。”我答非所问,将我发现的事儿告诉了任语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看法。

“出去了?”任语丁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走到了我的跟前,他问:“她们两个去干嘛了?什么时候的事?”

“出门的时候没说,她们出去的时候我们还在睡觉,我也是刚刚起床去小解才发现她们两个出去了的。”我把脑袋收了回来,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出去外面乱跑,那肯定是有些诡异不对劲的。

任语丁听了我的话,在黑暗中沉吟了片刻,说:“很奇怪,不仅是这半夜响起的女人哭声,还有她们两个,她们两个此时的消失不见。”

“出去看看吧,我总觉得她们两个半夜的失踪和这女人的哭声有关。”

一听任语丁的这话,我也早有想法,抓住门上的门把子,用力把门往后一扯,这破门板上的锁简直形同虚设,门鼻子一下就给扯开了。顿时外面一股强劲有力的狂风涌进屋来,让我们俩个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三步。我回头从地上拎起背包,跑了出去,任语丁拿着手电跟了出来。

我和任语丁拿着两把手电再一次循着女人的哭声上了山,进入了巴山林,然后又下了山头,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看到了前面竹子之间那座寂静的坟头。任语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儿,脸色唰的变了,再没了刚才的那么欢实。

任语丁有些烦躁的说:“昨天下午我的眼睛被浓雾掩盖,在浓雾中察觉不出什么,现在正是午夜,这片竹林阴气很重。本来这座坟的风水很好,可是心里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却看不出来。”

娘子坟这座坟修的很大,直径大约三米多,高有两米,看得出来当时村民对这位娘子的敬重之情。外表的水泥应该也是后来加固的,按照这个传说的年代,那时候还没有那么高端的建筑材料。

不过,这就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娘子坟距今很多年了,又不是旅游胜地,谁会想到要重修呢,是什么时候重修的?

跟着从哥们的心底里又冒出一个重要的疑问,为什么要重修?

我们两个围着坟包转了一圈,地上积满了腐烂的竹叶,斑驳的脚印非常杂乱,看样子这个地方并不安静,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小花之外,经常有人光顾这里。

我看了一圈后,就往西侧走了几步,我最后走到了七八米开外的一块地方,这儿有块大石如同一面屏风一样竖立着,山里不缺石头,这块墓碑挺高大,从风雨侵蚀的痕迹上看,有些年头了,正是刻有娘子坟三个大字的石碑。

我歪着头问西风和任语丁:“为什么这个娘字女子边涂了黑墨,其它都没涂呢?”

哥们就是胆大心细,不是吹的,娘字的女子边被涂黑,其它都还是青石本来的颜色。让我感觉很疑惑,我觉得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涂上去的,在字体凹槽内涂的整齐均匀着,为什么唯独只涂抹一个女字呢?这又代表着什么?

我自个儿瞎琢磨了半天,也猜不出这是什么没意思,所以就出声询问任语丁和西风,他们在看了之后也都一致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却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感觉一定与这儿闹鬼有关。

墓碑上除了这个可疑的地方之外,其它看不出什么毛病,我便直起腰仔细观察坟包。外面这层水泥应该时间很久了,剥落的很厉害,有五分之三露出了一片片坟土,皆是长满了青草。奇怪的是,露出坟土的部分,却都往外高高突出,仿佛泥土发酵了一般。

我好奇的拨开了其中的一丛青草,手电筒的光亮打了过去,蓦地看到草根中有一点亮光。任语丁顺着我手上手电筒的光亮看了过去,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

任语丁睁大了一双眼,说:“好像是根针!”说着就不由自主的把手伸了过去。

我歪头斜眼一看,果然是根针,不过露出泥土的部分只有三分之一,在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泛起一点星芒,特别的亮眼睛。

任语丁的手碰到这根针时,突然“哎呦”了一声,整个人如中遭到了雷击一般,全身一颤,慌忙把手给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