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的姐姐钟依摇摇头,跟我们说:“鬼王他灵位用的是木牌,晋西市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供奉着,想来也不灵验。我这个啊是鬼王神像,是前段日子,一个自称是鬼王第多少代来着?反正说是鬼王的亲传弟子,道士打扮,是他卖给我的,好像叫什么策魂人,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

任语丁皱着眉头问:“是鬼门中的策魂人给你的?”

钟依疑惑: “鬼门是什么?我没听说过,是鬼门关吗?还是…?不过他自称是策魂人,应该错不了。”

策魂人和赶尸匠一样,虽然都是一个神秘的职业,但是晋西是鬼门的总部所在,鬼门自从立派以来就盘根卧居在这,所以,受鬼门千百年来的影响,在晋西这一地带,策魂人这一职业也算是家喻户晓,并不算得上是一个秘密,反倒是他们的门派,因为他们的门规和他们的习惯,外界反而鲜有人知,就算是在晋西这一带的当地人也一样,所以,钟依不知道鬼门是什么,也不足为奇。

反倒是如果她知道,那才奇怪,连本道长当初都不知道的事,只有任语丁还有西风,这两个道上混得够久呢老油条才对鬼门略有耳闻,不过也只是知之甚少。

我接过话头问她: “所以,你信了那个人的话,把它给买下了?”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竟出了愧疚和自责: “对啊,看他说的那么玄乎,却又头头是道的,我当然信了,因为在我这很早就有一个传说,说是鬼王死后会变成为一具童子身,就住在山里,那人也说了,是他从山里面带出来的。现在我也是后悔了,我当初就实在是不该买下它的,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鬼迷了心窍,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我爸还有我家的生意也是因为它,对鬼王不敬才受到了惩罚。”

我有些吃惊,问她: “此话怎讲?”

看她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而且从她的话中也不难听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曾经她的父亲也就是钟意的父亲,在这具鬼王像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她会认为她父亲的突然重病会和这具鬼王像有关。

“我父亲在一次商业应酬上喝了太多的酒,回来之后,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喝得大醉,意识都被酒精麻痹得非常的模糊,晕头转向,也全靠他那司机小王把他安全送回了家,估计他是醉的连家里面的厕所都不知道在哪,却又尿急,醉的两眼模糊的我爸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解手,这一个没想到,却惹出了大祸,我爸他那泡尿好撒不撒的,偏偏的撒到了鬼王神像的身上去了。”

听完钟依这句话的描述,我有些哭笑不得,这钟依和钟意的父亲也算是一个极品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商业巨头,一个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喝醉酒后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和事,这算是喝酒误事么?

同时,我又些好奇,都说这经常应酬的人酒量好,像钟意她父亲这样的商人所要面对的应酬就更不用说了,酒量应该是更好才对,那是得喝了多少酒,才会把醉成这个样子。

我们两相互对望一下,心说这也不见得就是鬼王出的力,任语丁也说过了,是他们家里面的那只邪祟搞得鬼,是风水格局遭到了篡改破坏所带来的影响。

所以,我们是有些不相信的,任语丁问她:“你确定你父亲是在那晚冒犯了鬼王神像之后才重病在床生命垂危的?”

其实,阴阳先生的抓鬼驱邪和医生的看病救人是一个道理,无论是看病还是驱邪,最首先要做的一步,就是要找出病因,寻出病根所在,方能对症下药。

而我和任语丁现在在做着的正是这一步。

钟依点了点头说:“确定,就是在隔天晚上,我爸就毫无征兆的突然重病,医生看过了,说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发烧,可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发烧哪有那么的严重,我爸这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这不庸医嘛,请来了几个都不管用,不管请谁来说的话看的结果都一样。而且医院也去过了,也开了些药,但就是怎么吃也吃不好,这啊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得病,而是因为冒犯了鬼王所遭到的惩罚。”

我们开始有点信了,说不定钟家所经历的这个灾难确实是与这个神像脱不开干系,风水改变的是钟家的运势和气势,而钟意父亲的重病是这个神像搞的鬼,它里面藏着一只邪祟,或许这屋子里的那个主不是什么风水格局阴活凶宅所引来的,而是人为的把这个神像带来,所以才引来了这尊邪神。

如果是这样,钟家肯定是惹上什么人了,以钟家的立场是不可能跟鬼门的策魂人有过节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可能对钟家下手的人就是钟意她父亲在生意场上的对手了,而那个鬼门的策魂人,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然后,我就跟钟依说让我仔细看看这块神像行吗,钟依使劲的摇着头,跟我们说:“这可不是我小气不让你们看,就怕鬼王认生,给你们带来什么灾祸,然后再连累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