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愣了下神,才明白来哥儿的意思,握了握拳头,突然笑道:“嘿嘿,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放心了?这媳妇儿啊还得自己瞧着舒心才行,难道就我自己觉得我媳妇儿长得好看吗?”

来哥儿抽了抽嘴角,想到姜云浅那一脸的红疙瘩,这模样还长得好看,也不知王南是不是因为当年顾家的家变而脑子变得与常人有异了。

可到底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就算王南现在说他媳妇儿是天仙下凡,他也得跟着点头。

饭菜很快就热好了,姜云浅给端了过来,也真是饿坏了,王南端着饭碗大口大口地吃着,来哥儿摸了摸肚子,他之前喝了不少粥,但他觉得自己还能吃下一碗饭,只是姜云浅没有盛他的饭,王南也没有让他的意思,来哥儿自认脸皮虽然厚的可以去吃霸王餐,但在认识的人的面前,他还是很羞涩的。

姜云浅的眼里却只有吃的又香又快的王南,不时端个水,夹个菜,看的来哥儿羡慕非常,果然媳妇儿还真不能光挑长相,像王南娶的这个虽然不好看吧,至少人是真贤惠,还做得一手好菜,他就是看着都馋的慌。

姜云浅似乎才看到来哥儿,笑道:“王公子饿了许久,不宜饮食太饱,今晚喝的粥已经足够了,想吃什么明儿再说吧!”

来哥儿就更不好再盯着桌上的菜看了,听王先生在床上吟叫出声,来哥儿几步抢上前,就见王先生已经睁开眼,先四个瞧了瞧,见是陌生的环境眼中便多了警惕,看到来哥儿才松了口气,“来哥儿,我们这是在哪里?”

来哥儿指着正吃饭的王南道:“阿爹,你看那是谁?”

王先生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愣了下,不敢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这才低呼道:“顾南?你真还活着?”

王南听了好大不乐意,端着饭碗,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再咽下肚才道:“王大人,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活着还碍着你的事了?”

王先生尴尬地笑笑,脸上却突然染上一抹红润,“顾南,听说阿红是跟你一同来的西秦,不知如今阿红人在何处?可否让我见她一面?”

姜云浅与王南互视一眼,眼里都多了些恍然大悟,看来这位王先生冒着险些被饿死的危险来到晋阳,打的却是这个主意,难为之前姜云浅还对他千防万防的。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对他调以轻心,毕竟这人是出了名的主意多,不然也不会成为太子身边的智囊,可不能为了他的两句话就把他当成好人。

何况在王南的心里,只要是打红姨主意的人就都不是好人,一时也就没什么话跟王先生说了。

来哥儿听了王先生的话后撇了撇嘴角,“阿爹,当初离京时您跟阿娘说来西秦是为了赎当年犯下的错,难道您当年犯下的错就是为了个叫阿红的人?难不成您还想着弥补什么?”

王先生讪讪地笑笑,倒也没再追问,窗外却传来红姨轻轻淡淡的声音,“往事如烟,错了就是错了,弥补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说完之后,红姨的脚步声就回到屋子里,门被关上。

王先生沉默不语,想要追出去问个清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苦笑道:“阿红所言极是,错了就是错了。”

叹了口气,对王南道:“二公子,不管你信是不信,当年顾家一案发生时,我并不在京城,待我得了信赶回京城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这些年我明着暗着也派人查过当年的真相,只是一直苦无头绪,这次来晋阳也是想要助你一臂之力。”

王南又扒了口饭,这才道:“真相如何我也有了些眉目,如今只差当年在西秦与大周之间往来传信之人没有找到,我想此事王大人怕是也帮不上什么,依我看你们父子二人还是回去吧,虽说在朝中王大人能呼风唤雨,可这里是晋阳,西秦的都城,王大人在这里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说着朝王大人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是觉得他在这里不但成事不足,反而会败事有余,还不如他与红姨之前在这里孤军奋战呢。

姜云浅看这父子也是满脸的不信任,毕竟说是来帮忙的,却差点把自己饿死,这样的本事她也真是佩服。

只是见王先生满面尴尬,姜云浅也不想他太难堪,毕竟他是岐王敬重的人,说不定等到太子死了,他还能在朝堂上活跃着,像这种文人的心眼都小,可不能得罪了。

姜云浅便问道:“王先生,之前与我们同车的三个西秦人,如今在何处了?他们可是带着目的想要接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