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苗疆的朝堂上便热闹起来了。

先是一直逗留在幽都城内的两位“贵客”似是终于记起来了他们的目的,约好了一般上了朝会。

再就是一直被“半流放”在外的俪嬢姐弟,皆换了朝服侯在了殿外。

就连一直抱恙的圣女大人也起了个大早,立在殿外面笑意盈盈地向各位大臣问好。

“这不是黎大人吗?听说犬子最近在军队里面表现不错啊!”

“哪里哪里。”

“黎大人谦虚了。说来也是巧,臣昨日偶然路过天香楼,碰巧看到了黎大人家的小公子被人簇拥着好威风地就进了隔壁酒楼了,都没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实在遗憾。”

方才还堆出满脸笑意的黎大人嘴角的笑意骤然僵住:天香楼隔壁只有一家可以与之媲美和毗邻的酒楼,却不止是酒楼,还是一座烟花楼。

元卿勾勾嘴角,继续往前走,“苏大人!怎的看了我就要掉头走?”

“圣女误会了,误会误会。”

“误会啊!我还以为苏大人是怕我向你家夫人揭露你近几天晚归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圣女说笑了。”苏大人一面擦着额角的汗,一面挂着不自然地笑意向元卿行礼,却不敢再躲开了。

元卿笑容不变,照样又说了小两句,这下无论是见到她想要上前阿谀奉承的,还是想要对她惯例冷嘲热讽的,都束手束脚地不敢再动作了。

元卿舒服了,自站到了头里去站着,闭上眼睛等着里面的传唤,顺便还打算打个小盹儿。

一道不和谐的刻意压低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打算,“嬢姐姐,她怎么这么讨人厌?!瞧这满殿的大臣,都躲她躲得远远的。”

元卿嘴角勾了勾,昨日提前见过面,她自然知道这说话的人便是被她挂在窗外的俪扬,懒得睁眼,依旧闭目养神。

却听那俪扬颇不安分,没有得到俪嬢的回答便自顾自又开了口,“嬢姐姐,她这么被人讨厌,一会儿姐姐一定能够拿下那些大臣的支持的,到时候一定要她好看!一个母夜叉,怎么能比得上嬢姐姐呢!”

元卿眉心忍无可忍地跳了跳:她万人嫌是她的事,他姐姐娇软性子好、受支持,她也没什么意见,可是咬着耳朵说她母夜叉?!

呵呵!我今日若是不叉给你看看我就不姓元!

正想着,一把清冷的嗓音出现在了耳边,“他的形容倒也贴切。”

元卿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果然见某人非常自觉地站在了她的旁边,脸上还挂着一成不变的银色面具,元卿都怀疑那面具是不是长在他脸上了。

元卿轻掩口唇,对着萧琅渐微微一笑,声音却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贴切你妹!”

“女子对夫君以外的人凶一点是对的,我很满意。如方才卿卿对我说的这四个浓情蜜意的字,便不会被他人听到。”

元卿心里腹诽一声,偏过头脸,却与几米之外的靳然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按说两人只不过在元卿受了伤之后几日没见,元卿看着靳然的目光,却觉得里面有着陌生而复杂的光,既陌生有熟悉,似是无言在诉说些什么,又像是压抑着,将所有的言语掩于眉间。

微微皱了皱眉,靳然已经恢复了平淡之色,朝着元卿拱了拱手。

元卿依样子回礼,殿内便传来公公的传唤,“上朝!”

众人便陆陆续续上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