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郁屏退所有人等,让侍卫总管裴康到殿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门口。

当王郁听完梅慕琦的禀报,咧开嘴开心地呵呵笑着道:“代丞相、太子,这两顶帽子,你戴也戴得这般顺当、如意,朕真是开心呀!决曹宰轶,朕没看错你!你帮着太子代丞相好好干,朕很欣赏你的!”

梅慕琦微笑着道:“父皇嘉勉,儿臣愧不敢当。能为父皇尽心力,是儿臣的福份,也是儿臣的责任。”

梅慕琦话音刚落,宰轶便急忙道:“皇上赞誉,微臣实是受之有愧。微臣唯皇上之命是从,唯大洛江山是从。”

王郁乐呵呵地望了望决曹宰轶,将目光转向慕亚源和南浦伟茂,开心地道:“你们都是朕的大忠臣。”

太子梅慕琦此时恰到好处地接着道:“是啊,父皇,他们真是父皇的大忠臣!是父皇大洛江山的大福臣!哦,父皇,儿臣也有一事禀报。”

王郁笑着道:“大洛是朕的江山,也是太子未来的江山。太子,将来要好好善待你的大忠臣们,更要好好善待决曹宰轶大人。是忠臣,当皇帝的自然要时时维护,爱护,看护好。太子一定要记住父皇今晚讲的话,他日切不可一时气愤要了他们的命,记住了!好,太子有什么好事要禀报呢?”

太子梅慕琦躬身一揖,恭恭敬敬地道:“父皇教训,儿臣定当铭记终生。无论他日如何,儿臣都会善待决曹宰轶大人的。父皇,儿臣今日,按计划已将给西北洛王的书信送出。那封儿臣自制的西北洛王书信,也被贼人看了去。估计,那些人今夜将彻夜商讨对策了!”

王郁早已得知太子暗中有书信给西北洛王,心中正感疑惑。

此时听说太子是按梅慕琦的计划行事,顿时放下心来。

王郁含笑道:“太子能如此行事,朕甚感欣慰!太子此事办得好,办得好啊!呵呵,朕每想到明早的早朝,西洛王在看到你们的审讯结果时,会如何的惊愕与失措,朕就不由自主地想笑!这么多年来,朕倍受他们这帮王爷的掣肘。这口恶气,明日的早朝上,朕总算可以好好出一出了。哈哈,你们让朕好开心啊!”

太子梅慕琦跟着开心地道:“儿臣能替父皇分忧,同感开心。”

宰轶也跟着道:“微臣能解皇上烦忧一二,实是荣幸至极!”

慕亚源跟着开心地道:“皇上,我们做臣子的,替皇上分忧解愁不是本份内的事情吗?”

王郁听了一愣,旋即会过意来,欣喜地冲慕亚源重重地点下头,连声赞道:“小源说这是他本份内的事情,这话让朕感慨良多啊!要是王公大臣们都能秉持小源的这种心态,朕何愁之有呢?”

梅慕琦见王郁将慕亚源亲昵地叫做小源,心知王郁心里非常非常的喜欢自己的这两员小将了。

正如太子梅慕琦所言,这天下半夜,西洛王还在吴王的行馆里商谈着。

皇宫的路已经清了,药也下了,也算准荆杰将醒未醒的时刻了,西洛王的刺客也进太子宫了。

总之,该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吴王王瓯怎么也想不通西洛王派出的刺客怎么会失手呢?

刺杀周重未成,搭上自己的四个内线还算事小,毕竟梅慕琦没有证据来指证他们是故意放刺客进太子宫的。

四个内线虽然一时不能再用了,但暂时也算安全的。

西洛王的杀手庄承、宣晨和吴航被擒了。

可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然全盘招供,这可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这问题要怎样才能摆平呢?

吴王王瓯朝西洛王王治望了一眼,皱了皱眉。

对于自己派出的刺客,身陷太子宫而全盘招供,定然供出是自己主使的,这可怎么好呢?

西洛王见吴王投来那一瞥时的皱眉样,不由叹了口气。

吴王详细地了解了西洛王派出那三名刺客的经过,得知不仅牵扯到总管何真,连西洛王本身也牵扯于内,不由再次皱了皱眉头。

吴王王瓯轻声对西洛王道:“你现在别急,急解决不了问题。那三名刺客既然已经招供,肯定已经将你如何指使于他们的经过,也详细地招了。如此,太子梅慕琦肯定已经知道,是你亲自派出那三名杀手的。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应对才能过关呢?”

“他们有了证人证言,本王这次可真是难了!”西洛王王治苦着脸说。

吴王听了西洛王这话,眼睛不由一亮,道:“证人证言咋的了?要是证人证言可以定你的罪,那我也同样可以定梅慕琦的罪!要几个证人的证言有何难呢?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有没有什么证物落在梅慕琦手上!如果有了证人的证言,再加上证物,那神仙也帮不了你的忙了。”

听了吴王这番话,西洛王王治歪着头,认真地将事件的过程回想了一遍,很肯定地道:“本王绝对肯定地说,梅慕琦手上没有任何关于本王指使三名刺客去行刺周重的证物!”

王瓯斜着眼睛盯视着西洛王,加重语气问:“你真的可以肯定?”

“绝对肯定!”

“嘿嘿,那便好办!今天的早朝上,梅慕琦若是用那三名刺客的证言来指证你,那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吴王得意地笑着说。

“可那三名刺客真是我的人啦!”西洛王仍是苦着脸说。

“对!你可以坦承那三名刺客是你的人,但你可以反咬一口,认定那三名刺客因为犯了错,昨天傍晚被你狠狠地训了一顿。你罚了他们三人半年的俸银,他们因而怀恨在心,潜进皇宫行嫁祸于你的勾当。西洛王,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吴王肯定地说。

“这样倒可以一时说得过去,但皇上会相信我们编的理由么?”西洛王仍然忧心忡忡地问。

吴王见西洛王如此惧怕皇上,不由厌恶地皱了皱眉,道:“皇上也得讲道理不是?如果主子因为训了家佣,罚了家佣的俸银,而遭到家佣的陷害,就把家佣的犯科作为,算在主子的头上而定罪的话,那么,这天下的所有主子,只恐都将被定罪了。今早的早朝上,你越是表现得理直气壮,底蕴十足,皇上就越会认为你是被构陷的。西洛王,你是最聪明的人,应该明白的!”

西洛王王治深觉得吴王的话实在有理,脸色一霁,“嘿嘿”一笑,对王瓯道:“吴王妙计安天下!有吴王解惑,本王惧他什么!”

吴王王瓯却在此时,深为忧虑地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早朝上,如果西北洛王出面批评你的话,那你我两人就很难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