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本王是该小心些,有机会多试探他们。哦,还有一件事,本王着实放心不下。”王瓯皱了下眉头,将西北洛王与太子往来、宴请等事说了一遍。

耿雷听了大吃一惊,心想七王之中,若是有人反水,那问题可就大了。

“可小的怎么想,西北洛王也没理由反水呀!”耿雷不解地说。

“是呀,本王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朝堂之上,本王亲眼目睹西北洛王与太子眉来眼去,相视会心而笑的。”

王瓯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心头便不由火大,却因没有实证可指西北洛王投靠太子,而只能暗自猜测,独自郁闷着。

七王本是连气同枝,抱团与朝廷的削藩策相抗衡。

七王之中,若是有人反水,且不说七王间的秘密外泄,单一个力量的削弱,便足以导致与朝廷的力量对比发生大变化,使得朝廷有力量强行实施削藩策。

届时,南有百越,北有商源,西有萨巴拉,单凭自己与其他王爷的力量要想完胜朝廷,决非易与。

若欲夺取天下的话,必然要分土给北方商源人和西部萨巴拉的台友澹。

从内心深处来讲,吴王王瓯实在不愿将祖上拼死打下的江山,裂分给商源人。

提起西北洛王与太子间的往来事来,王瓯就觉得头痛,便问总管耿雷:“你可有好计可预防七王中人反水?”

耿雷正想着如何防止七王中人反水的事情,见问,皱着眉头道:“王爷,七王之中,也只有西洛王与王爷真正做到推心置腹。如今西洛王身陷天牢,虽未必会身败名裂,但此时却无法与王爷共商大事。依小的看来,西北洛王似乎未必会投向太子而反水。西北洛王的事情,想必王爷还有其他事项可资判断吧?”

本不想提起盗取西北洛王与太子的书信往来一事,但若不讲,耿雷便不能全面了解西北洛王与太子往来的真情。

不得已,吴王王瓯将西北洛王与太子书信往来的内容说了一遍。

见素不与太子私下往来的西北洛王西南洛王兄弟俩之间,竟然有西北洛王与太子有如此热络的私下交往!

何况,西北洛王西南洛王乃一对亲兄弟,西北洛王与太子间的往来,难保西南洛王会不参与其中。

“王爷,七王中若有西北洛王西南洛王兄弟俩反水,朝廷将必然力推削藩策的实施。如此,各位王爷的王权,均必然被朝廷侵掠。届时,西北洛王西南洛王何以独保他们的王权不受损呢?”耿雷顾自边歪着头想着边问。

“除非皇上亲许,否则哪位王爷也别想独保王权不损的。”吴王王瓯肯定地说。

“既如此,那太子与西北洛王间的往来,便是得到皇上的暗许了。不对!王爷,这有点奇怪了。按说朝廷的削藩策纷纷忧忧这许多年了,皇上内心虽想实施,但鉴于各位王爷的反对,每次均将此事交付廷议,决无额外生事的事例。”耿雷提醒着说。

“对哦,身为太子,与西北洛王的私下往来,本来是犯大忌之事。何况,太子历来行事小心,为人低调谦逊。这次怎么竟敢在朝堂之上,便与西北洛王眉来眼去呢?这说明,太子此举定然是受皇上暗许的。那么,皇上何以要暗许太子与西北洛王私下往来呢?”吴王王瓯深以为怪地说着。

“王爷,太子与西北洛王私下里往来的事情,缘于何时?”耿雷紧皱着眉头问。

吴王王瓯细细想了一遍,道:“也就这个把月内之事。”

“奇怪了!皇上暗许太子与西北洛王私下往来,跟太子从雁门关回到平阳,在时间上是如此的吻合,这其中会不会另有蹊跷呢?”

耿雷不愧为吴王王瓯身边的得力谋士,这问题提得十分着力,也是梅慕琦等人再怎么聪明也无法规避的缺陷之处,也是可能让吴王等人识清真相的唯一死穴。

吴王王瓯想想十分有理,不由疑心顿起,惶惶然道:“若果真如此,梅慕琦这人也太为可怕了。”

“王爷且莫惊慌!以小的看来,只要七王同心同德,纵然有太子相助,朝廷亦不敢妄启刀锋。更何况王爷现时也仅是怀疑梅慕琦等人,而非完全坐实其真具险恶用心呢!”耿雷宽慰着吴王王瓯。

“依你之见,本王当下最急需处理之事为哪件呢?”吴王王瓯问耿雷。

“王爷第一要事,自然是救西洛王出天牢了。有了西洛王的相助,王爷方能从容应对,皇上才不敢轻启事端。否则,西洛王一倒,各王俱是心惮,相抗削藩策的力量便有土崩瓦解的可能。”耿雷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所在。

“唔,很对!我想明白了,皇上拘禁西洛王于天牢,便是打着分化七王之算盘。”吴王王瓯肯定地说。

“从这一点上来推演,那一系列导致西洛王被拘天牢的事件,便是皇上刻意安排出来的。性情和温的皇上,向来对内以无为作为施政的要旨,何以竟有如此的大的转变呢?”耿雷提引着吴王王瓯。

“你的意思,皇上弃无为而治之术主动生事,皆因有了太子梅慕琦相助的缘故?”吴王王瓯疑惑地问。

“王爷,小的的确有这样的念头。”耿雷肯定地回答。

“如此说来,话题又绕到梅慕琦等人是不是要改变历史发展方向,做损人又害已之事上来了。”

吴王王瓯一想到损人又害已,便觉得这是不大可能事情,便又动摇皇上是受梅慕琦等人蛊惑而主动生事的结论。

“是呀,王爷!一方面,王爷与小的均认为梅慕琦等人不会做损人害已的事情;另一方面,亦认为皇上受梅慕琦等人的蛊惑,才会一改往日行事风格而主动生事的。如此两个指向完全相反的结论,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合理的解释呢?”耿雷边想着边说。

突然,耿雷心中大惧:“这必然是梅慕琦等人口中所说的未来历史事实与真正的未来历史事实完全相反的情况下,这一切便俱能说得通了!”

想到此,耿雷不由瞅了一眼吴王王瓯,生怕他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一般。

原来,自己忠心耿耿跟随了十几年的吴王,到头来是注定要失败的一个人!